一天傍晚,鄭果兒從海邊返回時,臉色凝重。
“姐,我在北麵的海灘看到新鮮的熊腳印,很大,估計是頭成年棕熊。距離我們營地不到一公裡。”她指著方向說道。
白秀麗的心沉了一下。棕熊是這片荒野真正的霸主,力量遠超人類,而且好奇心重,具有一定攻擊性。它們的出現,意味著營地的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
“看來,我們的熏肉味道把它們引過來了。”白秀麗冷靜分析,“必須加強防禦,不能心存僥幸。”
當晚,她們將熏房裡所有的肉食都轉移到了庇護所內。白秀麗決定,必須升級營地的防禦措施,尤其是針對熊。
第二天,兩人暫停了大部分采集工作,全力投入到營地防禦建設中。
白秀麗設計了一個針對熊的、帶有一定攻擊性的陷阱。她選擇了兩棵距離較近、枝乾粗壯的大樹。在其中一棵離地約三米高的位置,利用傘繩和削尖的硬木,設置了一個觸發式的彈射矛刺。觸發機關巧妙地連接在通往熏房和庇護所的必經之路上,用細線和落葉偽裝。
更重要的是,她設計了一條緊急逃生路線。在庇護所後方,利用之前收集的堅韌樹皮纖維,編織了一條牢固的繩索,一端固定在庇護所頂部的大樹上,另一端係在幾十米外另一棵大樹的枝椏上,離地約四米高,形成一條空中通道。一旦有危險,她們可以迅速爬上庇護所旁邊的樹,通過這條繩索通道轉移到更安全的位置。
鄭果兒則負責在營地周圍布置更多的“警報器”,將空罐頭盒或小石頭用細線串聯起來,掛在灌木叢中,任何大型生物經過都會發出聲響。
這些工作耗費了她們整整兩天時間和大量體力。但當防禦體係初步完成時,兩人心中多少增添了一些底氣。
“希望用不上。”白秀麗看著那個隱藏在樹叢中的致命陷阱,輕聲說道。
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防禦工事完成後的第三個夜晚。
月亮被濃雲遮蔽,荒野陷入深沉的黑暗,隻有營火在風中搖曳,投射出跳動的、不安的影子。
白秀麗和鄭果兒擠在庇護所裡,睡得並不踏實。連續的精神緊張和體力消耗讓她們異常疲憊,但野外生存的本能讓她們保持著淺眠。
突然,一陣急促的“叮當”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兩人瞬間驚醒,心臟驟停。
“來了!”白秀麗低喝一聲,一把抓起身旁的斧頭。鄭果兒也迅速握緊了那根最結實的投矛。
庇護所外,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透過防水布的縫隙,她們隱約看到一個龐大無比的黑影,在火光的邊緣徘徊,那雙在黑暗中反射著幽光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是那頭棕熊,它顯然被營地殘留的食物氣味,或者是熏房的味道所吸引。
棕熊似乎有些猶豫,圍著營地轉了一圈,用鼻子使勁嗅著。它龐大的身軀帶給兩人巨大的壓迫感。
突然,它似乎失去了耐心,低吼一聲,人立而起,龐大的身軀幾乎比庇護所還高,它揮舞著巨掌,拍打著庇護所旁邊的樹木,發出沉悶的巨響,木屑紛飛。
“不能待在裡麵!上樹!”白秀麗當機立斷。
兩人動作迅捷如同獵豹,從庇護所後方預留的出口鑽出,利落地攀爬上旁邊那棵預設了逃生通道的大樹。
她們的動靜似乎刺激了棕熊。它放下前掌,咆哮著衝向大樹,試圖向上攀爬。粗壯的樹乾在它的力量下劇烈搖晃。
就在這時,“哢噠”一聲輕響,緊接著是“嘣”的一聲弓弦震動聲。
白秀麗設置的觸發陷阱被觸發了。
一根削尖的硬木長矛,在傘繩的彈力作用下,從斜上方疾射而出,狠狠地紮進了棕熊厚實的肩胛部位。
“嗷——!”
棕熊發出一聲痛苦而憤怒的咆哮,劇痛讓它更加狂躁,它放棄了爬樹,瘋狂地甩動身體,想擺脫那根深深刺入體內的長矛。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
然而,熊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這樣的傷害並未致命,反而徹底激發了它的凶性。它紅著眼睛,再次人立而起,瘋狂地撞擊和抓撓著大樹,似乎不把樹上那兩個傷害它的人類撕碎決不罷休。
“姐,它不肯走。”鄭果兒在樹上看得心驚肉跳。棕熊的力量超乎想象,這棵樹未必能長時間承受它的撞擊。
“按計劃,走空中通道。”白秀麗冷靜地命令,雖然她的心跳也快得像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