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毒蛇,鑽進“信使”的耳膜,纏繞在他的心臟上。那種被徹底剖析、連內心最後一點僥幸和支撐都被抽走的寒意,比任何直接的威脅更令人絕望。“信使”的瞳孔因恐懼而放大,但他依舊死死咬住牙關,甚至試圖用舌頭頂住上顎,觸發可能預埋的、用於自儘的微型毒囊——這是許多死士的標準配置。
然而,李剛似乎早已料到。他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快如閃電般捏住了“信使”的下頜,力道精準而冷酷,迫使他張開了嘴。仔細檢查過後,李剛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看來‘z’組織也沒那麼信任你們,連最後的解脫都沒給你們準備。或者……他們覺得,你們根本不需要?”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刺破了“信使”強裝鎮定的氣球。一絲難以言喻的屈辱和被組織拋棄的恐慌,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李剛滿意地捕捉到了這一絲情緒波動。他不再多言,將那支裝有透明液體的注射器,精準而緩慢地推進了“信使”的頸靜脈。藥液冰涼,順著血管迅速流遍全身。
“這是根據一位隱世國手的古老配方,結合現代生物神經學改良的‘玲瓏引’。”李剛退後一步,如同藝術家準備欣賞自己的作品,聲音帶著一種介紹珍品的溫和,“它不會傷害你的身體,相反,它會暫時性地……提升你的生命感知。讓你的聽覺、視覺、嗅覺、味覺,尤其是觸覺和痛覺,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你會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潺潺聲,感受到空氣拂過汗毛的每一絲漣漪,甚至能‘看’到疼痛在神經上綻放的色彩。”
藥效發作得極快。
起初,“信使”隻是覺得周圍的燈光變得異常刺眼,仿佛每個光子都帶著重量砸在視網膜上。接著,他聽到了自己心臟擂鼓般的跳動聲,血液在血管裡奔流的嘩嘩聲,甚至能清晰分辨出倉庫外遠處稻田裡青蛙求偶的鳴叫,以及近處李剛平穩呼吸的微弱氣流聲。世界從未如此“嘈雜”而清晰。
然後,是觸覺的放大。
固定他手腕的皮質束帶,原本隻是有些緊繃,此刻卻感覺像燒紅的烙鐵,每一次微小的脈搏跳動,都讓被束縛的皮膚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和沉重的壓迫感。身上衣物的纖維摩擦著皮膚,如同無數細小的砂紙在來回刮擦。空氣的流動不再是無形的,而是變成了冰冷或溫熱的觸手,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留下清晰的軌跡。
李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察著。他甚至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剛才拿過注射器的手指,動作優雅而考究,與這陰暗審訊室和“信使”逐漸扭曲的表情形成了殘酷的對比。
“呃……”“信使”開始不安地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這種無處不在的、令人發狂的敏感。但每一次移動,都帶來了更強烈的摩擦痛感。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此刻感覺就像滾燙的油滴滑過皮膚。
李剛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如同惡魔的低語:“現在,讓我們正式……交流。”
他並沒有動用任何刑具,隻是對旁邊的行動組成員微微頷首。
一名行動組成員上前,伸出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用食指的指尖,極其緩慢地、輕輕劃過“信使”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左臂小臂皮膚。
這個動作本身幾乎沒有任何傷害性。
但在“玲瓏引”的恐怖效果下,“信使”的感覺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那指尖的觸碰,不再是輕柔的劃過,而是變成了一把燒紅的、帶著倒刺的鋸子,在他的神經末梢上瘋狂地拉扯、切割!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從“信使”喉嚨裡爆發出來,他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劇烈痙攣,眼球瞬間布滿血絲,幾乎要凸出眼眶。劇烈的疼痛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訓練成果,讓他身體本能地想要蜷縮,卻被束縛帶死死固定住。
李剛微微蹙眉,似乎對這番動靜有些不滿,他對行動組成員擺了擺手,示意停下。
那根手指離開了皮膚。
但痛苦並沒有消失。被劃過的那道皮膚,留下了一道火燒火燎的、持續不斷的劇痛軌跡,仿佛真的被烙鐵燙過一般。“信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地湧出,渾身被汗水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他看向李剛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看,這就是生命的質感。”李剛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陶醉的滿足,“疼痛,是人類最古老、最真實的情感之一。它能剝去所有文明的偽裝,讓我們直視靈魂的本質。而你,正在向我展示一個無比……純粹的靈魂。”
他踱步到“信使”的另一側,目光落在他另一隻完好的手臂上。
“信使”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開始瘋狂地搖頭,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哀鳴,眼神裡充滿了乞求。
李剛無視了他的乞求,對另一名行動組成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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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成員拿出了一根細長的羽毛。
看到這根羽毛,“信使”的瞳孔驟然收縮到了極點,身體篩糠般抖動起來,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嗚咽。他知道,在感官被放大到極致的情況下,這種輕柔的觸碰,將比任何酷刑都更加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