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特區璀璨的燈火取代了落日的餘暉。王遷和阿雅回到公寓,屋內還殘留著白日裡溫馨平靜的氣息。王遷剛想開口問阿雅晚上想吃點什麼,一陣嘈雜而毫不掩飾的腳步聲、談笑聲就從走廊傳來,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他的門口。
“咚咚咚!”敲門聲毫不客氣,與其說是敲,不如說是砸,帶著一股子土匪下山般的豪橫。
王遷眉頭一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阿雅則瞬間繃緊了身體,眼神恢複了慣有的警惕,如同受驚的貓,下意識地看向了王遷。
王遷對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放鬆,然後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熱浪般的氣息便湧了進來。
“哈哈哈!遷哥!聽說你金屋藏嬌,兄弟們特意來給你溫鍋了!”率先擠進來的是脫將嶽雲,他挺著愈發明顯的啤酒肚,臉上堆滿了笑,真如彌勒佛一般,手裡還毫不客氣地拎著幾大袋還冒著熱氣的燒烤和好幾提冰啤酒。
緊隨其後的是火將惡來,他那標誌性的猙獰麵容在燈光下更顯凶悍,手裡卻提著一個與他形象極不相符的、包裝精致的果籃,往玄關櫃子上一墩,聲如洪鐘:“遷哥,不夠意思啊!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吱一聲!”
接著,兩道窈窕的身影也閃了進來。提將李瑤,一身利落的皮衣,馬尾辮甩得乾淨利落,眼神銳利如鷹,先是掃了一眼屋內,然後落在阿雅身上,帶著審視,卻並無惡意。反將李欣則是一身素雅長裙,氣質溫婉如水,她手裡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對著阿雅微微一笑,眼神通透,仿佛能看穿一切,卻又充滿善意。
“遷哥,不介紹一下?”李瑤挑眉,語氣直接。
還沒等王遷回答,門口又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喲嗬,這麼熱鬨?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隻見前正將葉炎牽著風將葉知音的手也走了進來。葉炎依舊是那副沉穩可靠的樣子,隻是眼角帶著笑意。葉知音則溫婉地靠在丈夫身邊,好奇地打量著阿雅。
小小的玄關瞬間被擠得水泄不通,原本寬敞的客廳也顯得擁擠起來。這幫人自顧自地擠進門,熟門熟路地找地方坐下,嶽雲已經開始拆燒烤包裝,惡來則砰砰地開著啤酒,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王遷看著這群不請自來的老兄弟,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他側身,將一直站在他身後稍顯局促的阿雅輕輕攬到身前,手臂自然地環住她的肩膀,用一種清晰而篤定的語氣對眾人說道:
“都安靜點,彆嚇著人。”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兄弟,“這是阿雅。我女人。”
沒有過多的解釋,沒有提及她的過去,隻有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女人”,卻帶著千鈞的重量和不容置疑的宣告。
一瞬間,房間裡安靜了一下。
隨即,嶽雲第一個反應過來,舉起啤酒瓶,哈哈大笑:“好!遷哥威武!嫂子好!我叫嶽雲。”他那圓滾滾的臉上笑容真誠,帶著市井的豪爽。
惡來也撓了撓他那刺蝟般的短發,努力擠出一個自以為和善卻依舊顯得有些猙獰的笑容,甕聲甕氣地說:“嫂子,我是惡來。以後誰欺負你,告訴我,我把他腦袋擰下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絲毫不像玩笑。
李瑤走上前,將手裡的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塞到阿雅手裡,語氣乾脆:“李瑤。一點小見麵禮,看看喜歡不,不喜歡我再重新給你做。”盒子打開裡麵放著一把精致的暗紅色爪子刀。
李欣則將百合花遞給阿雅,聲音溫柔:“李欣。這花和你很配。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習慣的,或者遷哥欺負你,找我們。”她的話如春風拂麵,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葉炎和葉知音也走上前,葉炎穩重地點頭致意:“葉炎,這是我妻子知音。歡迎你來。”葉知音則柔聲道:“阿雅妹妹,彆緊張,這幫人就這樣,鬨騰慣了,但沒有壞心思。”
阿雅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又混亂的場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習慣了陰影中的獨行,習慣了冷漠與算計,何曾經曆過這般毫無保留、甚至有些粗魯的接納?她看著眼前這些形貌各異、氣質迥然,卻都帶著真誠笑容的男男女女,感受著王遷攬在她肩上那堅定有力的手臂,心中那厚厚的冰層,仿佛在這一刻被這滾燙的人間煙火氣徹底融化。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眼眶的微熱,接過李欣的花和李瑤的禮物,對著眾人,露出了一個或許還有些生澀,卻無比真實的、清淺的笑容。
“謝謝……我叫阿雅。”
沒有多餘的話,但這聲自我介紹,卻代表了她對這群人,以及對王遷所賦予她的新身份的認可。
“好!嫂子爽快!來,喝酒!慶祝遷哥脫單!”嶽雲咋呼著,將一罐打開的啤酒塞到阿雅手裡,又給王遷和自己各開了一罐。
惡來也舉起酒瓶,其他人紛紛響應。就連看起來最文靜的李欣和葉知音,也笑著舉起了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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