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救你家老陸?
張總,應該是我求您,等會彆對我發怒!
秦教授暗中欲哭無淚,慌忙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強笑道:“張總,有話好好說!咱們,先去我的辦公室。小劉,趕緊準備清洗外傷的藥物,幫張總包紮腳上的傷口!”
十幾分鐘後。
張婉約坐在秦校長的辦公室裡,包紮好的右腳,擱在一張椅子上,不敢再抽噎,瞪大滿是淚花的眼睛,看著牆上的片子。
因老陸的傷勢部位挺尷尬的,馮美珠、安娜陸小琳等晚輩,都不好進一步的參與,都在外麵等。
秦少風和陳庭,陪在張婉約身邊。
“陸校這一刀啊,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甚至速度,都讓我這個有著二十多年的外科醫生,汗顏。”
先“盛讚”了下老陸的刀法,秦教授才擦了擦汗,小心翼翼:“根據我豐富的臨床經驗,要想幫陸校‘複原’簡單。問題是,因他那一刀太過‘專業’,已經斷絕了生機。張總,我這樣說,您能理解吧?”
“就是變成太監了唄。”
張婉約哭著,忽然抬手,在自己的光腦袋上狠抽起來,還叫罵:“讓你落發!讓你出家!讓你因為受點委屈,就把老陸往絕路上逼!傻眼了吧?後悔了吧?潑婦!!”
她的激烈反應,可把秦教授等人嚇壞了。
秦教授隻敢勸說,陳庭和秦少風也隻能硬著頭皮,阻止張婉約的“自殘”行為。
張婉約哭了會,也知道當前就算用錘子,把自己的光腦袋砸爛,也無濟於事。
她得鎮定,堅強起來,勇敢的麵對現實。
“不就是太監了嗎?也沒什麼。反正,我們也不要孩子了。”
張婉約擦了把淚水:“秦教授,我們是不是該給他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經常給他做精神上的康複治療?我不怕沒有夫妻生活。可我真擔心,他心理會扭曲。就像曆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大太監,整個人的精神思想,都晦暗扭曲了。”
“找心理醫生輔導下,那是肯定的。可我覺得吧,陸校不會變成您擔心的那種人。”
秦教授乾咳了聲,話鋒一轉:“不過,就在您趕來之前,我曾經聯係四九城那邊的導師。和他簡單的,講述了下陸校當前的情況。導師說。”
張婉約緊張起來:“導師說什麼?秦教授,您儘管直接說。事情已經搞成這樣子了,再糟糕的結果,我也能接受得了。”
“導師說,也許還有一定康複的希望。”
“真的!?”
張婉約雙眼冒光。
秦教授卻再次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
張婉約急急的:“是要花錢嗎?錢不是問題!還是需要特殊的藥材?比方年輕人的。”
她說到這兒後,看向了陳庭。
陳庭心肝立即狂跳,慌忙並住了膝蓋。
“活人的,肯定不行。”
張婉約也意識到了什麼,稍稍有些尷尬:“但那方麵有捐獻的嗎?”
“張總,您想多了。”
秦教授更加尷尬,真沒想到張婉約的腦洞會這樣大,連忙說:“導師擔心的是,陸校拒絕治療!畢竟,他能做出這種事來,隻能證明他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什麼?他會拒絕治療?”
張婉約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他敢!!”
秦教授打了個哆嗦,不敢說話了。
秦少風和陳庭,也很默契的配合著後退了一步,隻為張總當前的“母後氣場”,太過淩厲,常人難以接受啊。
更何況和她朝夕相處的老陸呢?
張婉約終於有所發現,連忙放緩語氣:“秦教授,您請導師放心。我敢拿命來擔保,我家老陸絕對會無條件配合的。”
“是啊,是啊。四叔。”
秦少風也幫忙說話:“雖說張總已經出家,以後可能沒多少時間陪伴陸校。但。”
他剛說到這兒,就被張婉約打斷:“但什麼呀但?事情鬨到這一步,都是因為我腦袋被驢踢了,或者鬼上身,非得去出家。如果老陸能康複,我怎麼可能再去出家?我隻會時刻陪伴在他身邊,把他當大老爺伺候著。”
秦少風訕笑:“這樣啊?那我估計陸校肯定會配合的。”
陳庭補刀:“張總,要不您先去見見陸校,和他先談談心?”
“對,對,對!”
張婉約掙紮著就要站起來:“我必須得找他談心的。秦教授,您放心,就算我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我也會說服他,配合治療的。您現在立即,馬上聯係四九城的導師,我們連夜轉院!”
事發緊急,張婉約拒絕了陳庭倆人的攙扶,催促著秦教授趕緊聯係導師,自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辦公室:“美珠,你陸叔叔在哪個病房?”
1111號,就老陸所在的特護病房。
看到這四個1後,張婉約淚水忽地再次冒出:“這是怎麼搞的嘛。住個特護病房,也不曉得找個房號吉利點的。一溜兒1,這不是諷刺我們家都是光棍命?”
馮美珠等人——
馮美珠正考慮,要不要陪張婉約去病房內,胳膊卻被人悄悄拽了下。
她回頭。
秦少風正對她擠眉弄眼。
馮美珠一愣,張婉約推門走了進去。
老陸,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怎麼就舍得揮刀自宮了呢!?
張婉約進門後,張嘴就要哭著喊出這句話。
卻看到!!
她家老陸,正直挺挺的跪在病床前的地板上,光著膀子,背著一個蒼蠅拍。
這他嘛的什麼情況!?
不是說我家老陸,已經揮刀自宮,生命垂危了嗎?
可他怎麼能跪在地上,搞成這樣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負荊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