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舍有閣臣!
花沅把氣喘順了,挪了挪位置,在他懷裡找個舒服些的地方。
又找了個自己最美的角度,抬頭,瞅向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堆起。
爪兒輕輕地扭著絲帕,一副乖巧軟萌狗的模樣。
“哥哥,病患是不是要保持愉悅的心,才能更有利於恢複康健的體魄?”
“是的呀!”冀漾看著她賊眉鼠眼的模樣,就知道又要給他開方子。
果不其然,花沅又開始把話題接了下去。
“那萵嫩娘用的金絲楠木的瑤琴,好看的,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可顯富貴呢!”
“好,我安排下去,尋根漂亮的金絲楠木,再請斫琴師給沅兒親自定做一。”
冀漾想也不想就應了,一琴而已,就算那金絲楠木是禦用的,他也有辦法弄來。
花沅壓下眉飛色舞的衝動,搖了搖腦袋,吹捧道“就算再有名的斫琴師,也不如哥哥,哥哥是底下最厲害的人。”
用閣臣大人親手斫的琴,再彈曲兒給他聽,那才叫有韻味。
如此,就算後他們分開,分生疏了,隻要她一彈琴,他就能想起曾今與自己要好的子,還有她替他挨得這一箭的事兒呢!
人心易變,她不得不防,就像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曾經得那般刻骨,卻也有被繁華迷了心智的時候。
何況她且隻是個尚未轉正的心腹,一直卡在妹妹的階段,死活是晉升不上去了。
“好,待學來材料,我親自給沅兒斫琴。”
冀漾把花沅抱在懷裡,輕拍著背。
斫琴雖然繁雜些,但隻要丫頭高興,他去做也不難。
登時,花沅笑彎了眉眼。
可她又記心被他搶走的事。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趁著他心好,再多提些建議要求。
“哥哥,去打隻野雞,回來給沅兒做最的叫花雞。”
“好。”冀漾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花沅抬眸,杏眸含露,軟軟又迷茫茫地望著他。
貌似這會兒的閣臣大人,極為好話!
“沅兒還想看各大梨園把花克慧、淩蝶花的那堆爛事編成曲兒,唱出來,最好風靡整個大眀。
令下文人客,皆來好好的論一論,再寫幾首詩詞,供人傳唱取樂。
沅兒倒要瞧瞧淩雲漢是否後悔娶了被換的新娘子。
還有花府是要名聲,還是要失節的女兒……”
“這些事我都會做好,沅兒不準再憂思過重,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你這樣大喜大悲的,不利於將養好子。”
冀漾低頭,抬手,用食指輕輕地封住了她的粉唇。
丫頭的唇生得精致,如櫻桃般粉嫩,巧可,似是十分可口。
也不知嘗起來,是什麼味道,是否也會沾染著她吃的甜味兒?
“唔……”
花沅原本還想著再仔細囑咐一堆的,卻被被突如其來的食指堵住嘴。
男子的指尖,帶著薄繭,冰冰涼涼。
還攜著帶著閣臣大人獨有的強勢氣息,襲卷而來。
記得他上次咬了自己,這次她要是不找補回來,就太可惜了。
倘若錯過……簡直對不起地,對不起祖宗!
“嗷嗚!”花沅趁其不備,猛然張開檀口,用白牙試著啃起來。
冀漾神色大怔。
當他觸及那嘴兒的溫時,驟然,一個哆嗦。
猛地回神,瞪大雙眸,素來寡淡的眸色溢出濃重地嗔怪。
四目相對。
冀漾神色怔愣,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
在她還是軟軟的一個粉團子時,就是這麼吸自己手指的。
可為何同樣的人,相似的場景,感受卻不一樣了呢?
就在這時,花沅鬆開了嘴,緩緩地坐直。
她咧開嘴,露出貓兒偷魚般的愜意。
“哥哥,沅兒養子是否不僅需要心愉悅,還要頓頓皆要吃,都可四菜一湯啦?”
“你的四個菜,比彆饒十菜都貴,一頓零食就要八隻豬蹄,這可不好養吧!”
冀漾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潮平複下來,可心跳的速度依舊快得無法自控。
這讓他很不適,似是有什麼出了他的掌控。
“什麼豬蹄,那叫蹄膀,俗!”
花沅十分得意,正要翹起尾巴得瑟,隻覺氣氛驟然變冷。
察覺不對,她立刻就警醒起來,瞄了一眼閣臣大人。
隻見冀漾俊逸非常的臉,輕輕板著,眉頭微微地皺起,神色詭異。
“嘶!”冀漾瞬間變臉,儘量不露出絲毫的異樣。
為了掩蓋異常,他重新板起臉,恢複了寡淡的姿態,宛若寶劍出鞘,鋒芒如冷月。
“聽與死人貼接觸的棺木,被琴師視為造琴的良材,想來用金絲楠木的棺材板斫琴,聲極勁,蒼厚悠遠,明亮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