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神槍手從祖安開始!
當第一個人突破了道德底線後,接二連三,陸陸續續,那些死囚們的三觀如同驟然崩塌的雪山,潰散成浮沫。
在雜草叢生的土地上,暗紅色的瑟綸花之間,不知被誰擺放有削尖的木刺,這無疑成了當下最為便捷的殺人利器。
囚犯們開始四處摸索,撿起木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覓目標,展開殺戮。
殘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掙紮若血,沉寂後便是無邊的黑暗。
初月新生,血花飛濺,一場撼人心神的同類相殘在這一刻無情上演。
過去的戰友,患難與共的朋友,甚至還有親屬家人一同混跡在那修羅場上。
殺,殺,殺!
許多人早已是六親不認,殺紅了眼,隻要三步之內有人,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亦或有沒有結盟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信任可言麼?
狂笑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膽怯,那些囚犯個個狀若癲狂,當三觀崩潰之後便是最後的意誌了。
直到人們意識到這一切是多麼荒唐時,有些人選擇了自儘。
一把木刺率先刺向了自己,血水模糊了眼眶,那人竟是流下兩行血淚,他多麼想這一切隻是個夢嗬!
“弗雷爾卓德的凍土,夏日裡的家鄉該是解凍了吧?雪楓樹抽了新枝芽麼?”
鮮血順著嘴角翻湧,這人嘟囔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話語,躺倒在過去最親切,卻也是被他親手殺掉的戰友身旁……
經曆過阿拉德諸多戰爭的蘇秦早已不是什麼熱血少年、毛頭小子。
他不會憑借一身本事去救那些因為戰爭而身陷囹圄的死囚。
畢竟對於戰爭而言,傷亡都是互相的,大義之戰怕是天下少有吧?
倘若處處裝聖母,每每愛搞天神下凡似的壯舉,不僅注定救不了所有人,更是會讓自己都陷入困境,從而心誌不再堅定,難以朝著心中所想不斷前進。
然而對於佩婭而言,即便是見識了諸多帝國殘酷的手段,可眼看著那些戰俘漸漸泯滅人性近而殘殺同伴、自殺,她難免還是有些意難平。
蘇秦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雙鷹眸之內光彩有些暗淡,漠然說道“這是他們的命,既然加入了戰爭,就注定有流血和犧牲,你能救下幾個,幾十個?或者你能憑借一己之力阻止一場場戰爭麼?”
這些話語猶如錐心之刺,狠狠觸痛著佩婭的內心……
“為什麼不能呢?”這句話佩婭並未說出口,她甚至自己都覺得這想法太過幼稚。
可,這樣的夢想真的可笑麼?
同樣的問題也縈繞在蘇秦心頭。
正是因為見識過一個人力量的渺小,麵對過國家之間,種族之間,甚至是兩界之間的殘酷戰爭,蘇秦才會練就今日的沉著冷靜與堅韌心境。
但這也不能完全泯滅他的良知。
當場上隻剩下一個勉力可以站穩的死囚時,德萊文終於在數重巨亮無比的探照燈彙聚下,閃亮登場!
“久等了,前來欣賞華美藝術的上等人們!”
一身赤紅色的燕尾服,內裡搭著一件深藍色的修身襯衫,腳踩一雙亮黑色的嶄新皮靴,若說有人把德萊文認成是即將要去拜堂成親的新郎官都一點不為過。
他不滿足於軍中的殺戮,偏偏要把殺戮表演成一門華麗的藝術,於是才盯上了監獄和行刑。
可以說每一次行刑都是德萊文的精彩大秀,他把這種藝術形式稱之為榮耀高光的行刑時刻。
“那位勇士,你即將獲得新生!朝著活下來的希望奔跑吧,跑到那道高牆之外你就獲得自由了!”
德萊文一聲令下,那名死囚如蒙大赦,原本渾渾噩噩、神智癲狂的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拚了命似的跑向儘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