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色的高牆。
“隻有三四米高,以僅剩的力量絕對可以的,能翻過去的!”
跑掉了草鞋,跑掉了囚衣,舌頭吐在外麵,涎水直流,看台上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屬於這名死囚的命運降臨。
“很近了,很近了,我就要摸到牆了!”
不得不說,哪怕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一旦內心的希望之火徹底被點燃,亦是能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就在這人用儘畢生之力瘋跑的同時,德萊文不知何時漫步到了角鬥場上。
他似乎也在暗自數秒“很快了,快去追尋自由吧,將死之人!”
當那隻肮臟的手扒上牆頭,這名男囚隻需要蹬住牆體借著爆發力逃出生天之際。
一記奪命的凶狠飛斧自他背後呼嘯而來。
“呼呼謔謔!”
破空之聲伴隨一道完美的弧線,幾乎就在刹那間死死釘在那人背後。
飛斧勢大力沉,不僅將這人後背打穿更是把他摜在牆上,成為一幅永恒定格的畫卷。
“喔!哇哦!”
“太精彩了!”
“這才是我們想要看的驚心動魄!”
……
場上再度爆發起陣陣口哨叫好聲。
不錯,德萊文出手了,而且乾淨利落,一擊必殺。
對他而言,這可算不得什麼食言。
他的確讓那名獲得勝利的死囚逃跑了,但是……能不能逃出去可得看造化。
“造化總是弄人,不是麼?因為我走到哪兒血就會流到哪兒!”
德萊文踩著自創的誇張舞步,亦步亦趨地往前挪蹭,陶醉在雷鳴般的掌聲之中。
黃昏之後,明月初升。
一縷清風緩緩吹來,拂過瑟綸花,拂過染血的青青草,拂過人們的發絲,亦掃過一具具溫度尚未完全褪去的屍體。
第二批也是今天的最後一批死囚被帶了上來。
這是一批以女囚為主的隊伍,大部分都是花季少女,最小的不過豆蔻年華。
也有青春韶華,及笄之年,芳齡才過二十的青春女子也有那麼幾個混跡其間。
她們都穿著同樣的白色粗布囚衣,看上去比那些衣服破爛的男囚要體麵一些。
這些人裡有被定義為間諜罪的外邦之人,也有戰爭俘虜,還有的則是諾克薩斯軍隊不知從何處劫掠而來落魄到監牢中的苦命之人。
有些姿色的基本都沒能逃過層層接手的魔爪,從士兵到人販子,從獄卒再到刑場裡的底層勞工,任誰都不願放過難得一遇的清一色女囚。
在這群人中,單單有那麼一個女孩子,她目光堅毅,且不曾渙散,就那樣堅定地直視前方,仿佛有一股信念支撐著她,不肯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
麵容之上掛了道血痕的少女名叫樂芙蘭,即便臉上還有些泥土之色,卻也難以掩飾少女的精致麵龐。
看台邊緣的佩婭目光尖銳,幾乎在瞬間就定格在這少女身上,她用手肘推推蘇秦,悄聲道“目標出現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