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大佬談戀愛!
叢欣手頭上有不少工作要趕,不管前一天發生了什麼,第二天還是要一大早爬起,先給宋景行做早飯,然後再趕去上班。
至於旁的事,忙的根本沒時間想。
那晚過後,安易也沒再打來,或者發信息給她,當然叢欣也不會主動聯係他。
叢欣心想,就這樣慢慢疏遠,也沒什麼不好,就像以前的同學朋友,到現在經常聯係的也就曉雨一人。
曾有人說過,再深的情誼都有消失的一天,以前她還不能體會,現在她多少能體會了。
沒有什麼是不能消失的。
人的一生說白了就是消失的一生。
隨著時間流逝,你的親人會消失,你的健康也會消失,然後連你這個人也會在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不見。
宋景行有組照片要拍,有關人員正在討論拍照事宜。
討論快要結束的時候,前台進去跟叢欣說外麵有人找。
“有說誰嗎?”叢欣邊看資料邊問。
“他說姓安。”並且強調,“是個很帥很帥的帥哥。”
姓安的帥哥?叢欣認識的,除了安易再沒彆人了。
叢欣還沒說話,宋景行已經不耐煩開口了,“告訴他在忙,沒空見閒雜人等。”
前台愣住,不知所措地看向叢欣。
叢欣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看著宋景行,殷切哀求,“討論的也差不多了,我還是去見見吧,剛好可以說清楚。”
“你覺得你說的清楚嗎?”宋景行挑起一邊眉毛。
在坐的雖然都盯著手頭上的事,但眼角餘光都瞅著他們兩人。
“其實都已經很清楚了,也無所謂說不說的清,不過是說些場麵話,好以後見麵不尷尬。”叢欣繼續請求。
宋景行不搭理她。
叢欣就拿殷切的眼神一個勁瞅他。
宋景行火大地瞪她一眼,“滾。”
“我這就滾。”叢欣知道這是默許了,忙對前台說,“讓他在會客室等,我馬上過去。”
自從那晚之後,叢欣發現了一條對付宋景行的秘訣,那就是跟這人不能對著乾,也不能賭氣,否則,他火氣比你還大,隻要纏住他,好言哀求,十次有九次都能達到目的。
這次見麵,也不知道是不是叢欣的錯覺,總覺得安易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叢欣就不明白了,即使是私生子,也是能分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的,他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近來如何?”叢欣裝作沒事人一樣過去打招呼。
“不是很好。”安易凝視著她,眼神中透著抹不開的憂鬱。
叢欣乾咳了聲,沒接話茬,轉身去倒水。
把水遞給他的時候,他卻要求,“能給我杯酒嗎?”
“酒?”叢欣愣了片刻,可還是找了瓶酒給他。
安易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捧在手裡,這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了吧?”
“啊?我隻聽說那人是你父親,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說,是真是假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在強調那天發生的事,她並不放在心上。
“是宋景行告訴你的吧?”安易又問。
叢欣沒有言語。
“你這樣說是顧忌我的感受,他告訴你的時候肯定是這樣說的,那人是姓鐘的在外麵的私生子,為了認祖歸宗,分到財產,不惜被當做工具,跟人聯姻……”
“其,其實……”氣氛尷尬到叢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什麼,外麵的人都是這樣說的。”安易不在乎。
叢欣哦了聲,“那是真的了?”
安易望著她,“你指的那人是不是我父親?這點是真的。”
接著,房間內一片靜寂。
“你怪我瞞著你嗎?”安易過會兒問。
叢欣想了想,搖了搖頭,“你不告訴我或許有你的苦衷,再說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什麼事都告訴彼此。”
“你還是怪我了。”安易歎氣,“那天我裝作不認識你,你真一點不在意?”這話問的像是有些咬牙切齒。
叢欣不得不說,“當時是有些不舒服,可過後就想通了,在那種環境下,你也挺不容易的。”
安易說,“我不想讓他們看出什麼來。”
“你怕他們對我不利?”叢欣說,“我們之間其實也沒什麼。”
安易猛地抬頭,像是不敢相信,“我們之間沒什麼?”
叢欣垂下了頭,“是沒什麼。”
安易突然說,“你看著我說,難道你不喜歡我?難道那些都是我自作多情,想像出來的?”
叢欣身體陡然僵硬,像是一道雷猛然劈到了身上,一直裝作不知的是他,主動提起的還是他,他到底想乾什麼?心裡沒來由一陣氣,“是,可那都已經過去了。”
安易突然蹲到她麵前,滿懷深情,“我一直很痛苦,也很痛恨我自己。”
“你沒必要這樣,喜歡是我自己的事,你又沒強逼著我,再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咱們能不再提了嗎?”叢欣的聲音帶著哀求。
“不能。”安易堅決搖頭,“我痛苦的不是不能回應你,我痛苦的是我跟你有同樣的心情,卻不能及時告訴你。”
叢欣呆愣在那兒,心裡猜想是一回事,由當事人親口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你,你……”叢欣不知道說什麼好,繼而歎了聲氣,口氣略帶埋怨,“還說這些做什麼。”就不能裝作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