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莊園中達到自給自足,閉門罷市,形成一個小的生態單位。
從他的治國理念來說,以農為本位,拒絕商賈,算是頑固守舊。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四民月令》確實是指導農業發展的書籍。
這不,太後應該是聽說崔皓種地經營莊園搞的好,於是特意征辟他來做偃師令,負責管理私邑。
如是想著,劉辯於是問道“這偃師邑有多少良田和農戶?”
崔皓“”
他猶豫了一下,想起丁衝之前說的話,暗想天子和太後的私事,也不是自己一個令可以置喙的。
於是開口彙報“啟稟陛下,計有良田八十七萬六千三百一十五畝,合八千餘頃;池塘”
他剛開了個頭,就把劉辯給愣住了。
良田八十多萬畝,還在雒陽周邊這不收來屯田,簡直是暴殄天物!
至於阿母何太後,她要這麼多地也是浪費
得找個什麼理由呢?
如是想著,他連崔皓後麵說的什麼都沒聽清楚“僮仆一萬三千二百八十三戶,男丁兩萬八千耕牛四千四百二十頭,騾馬八千三百四十二頭,雞鴨鵝豬狗無算”
說起偃師邑的一切,崔皓可以說是如數家珍,當然其中隱藏些人口和牲畜也是有的。
劉辯的思緒回轉,正聽到崔皓說收成“今年麥子收成八十萬石已售出七十萬石,得錢”
“等一下!”
劉辯打斷了崔皓的話,“收成八十萬石,怎麼會售出七十萬石呢?”
按照他的理解,畝產大約一石沒什麼,太後的私邑不用交稅賦也沒什麼。
但收成八十萬石,怎麼會售出七十萬石,那一萬多戶僮仆不要吃飯啊。
崔皓解釋道“麥子一季畝產一石多,每年收成約有百萬石,留下二十萬石於僮仆、賓客,且不用上繳賦稅,是故有八十萬石。
售出七十萬石,還能存下十萬石。”
劉辯咽了口唾沫,道“一百萬石,僮仆賓客得二十萬石,這豈不是十稅八?那剩下的口糧,夠他們吃麼?”
崔皓道“私邑的僮仆,又不需要繳納算賦和口賦,連雜役也不需要。
隻有這一項支出而已。
咱們這距離雒陽集市不遠,農閒時節輕裝男丁去城中做工,老弱婦孺多養些雞鴨豬狗,再做些手工活,不說富足,倒也溫飽。
比普通百姓,還要寬裕一些。”
劉辯“”
太黑了,他心中腹誹,但崔皓卻是一本正經的理所當然。
而且他這般操作,不但僮仆們沒有怨言,還比普通黎庶要過的好些。
那些普通黎庶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他們的田賦可僅僅是三十稅一啊!
見劉辯臉色發黑,崔皓想了想,解釋道“陛下,數萬男丁,若是吃飽穿暖,閒暇時間便是無事可做。
無事可做,便會遊手好閒,尋釁滋事,他們仗著是太後家的僮仆,欺壓黎庶百姓,也是正常。
如此欺壓橫行,對太後,對陛下的名聲也有影響。
偃師更是雒陽城下,臣如此行事,收成又好,又能安定一邑。”
劉辯“”
不過他的思想也在緩緩的轉變,因為在世家大族和皇族貴胄的眼中,僮仆、賓客,那就是資源,就是個人的財產。
不過劉辯也總算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上,為什麼董卓把百官公卿和雒陽百姓遷往長安後,自己卻率領士卒駐紮在罼圭苑了
想到今早大司農周忠為了湊齊糧餉的愁眉苦臉,劉辯深感有必要把這塊地收回來。
如是想著,劉辯開口道“對了,這偃師邑還有什麼特彆的風景,或者有趣的事情。”
“這?”
崔皓倒是猶豫起來,他皺眉思索了一番,說起了幾個鄉野趣事。
但劉辯聽的索然無味,他又問道“這整個偃師邑,以前應該是個縣吧,還有什麼典故?”
崔皓頓時又找到了舒適區“啟稟陛下,說到偃師邑,在古時還是個有名的地方呢。
這個地方原本叫做西亳,是殷湯的都城。
春秋時改名叫做屍氏,據《左傳》記載,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16年)‘劉人敗王城之師於屍氏’。
到了咱大漢時,屍氏人四散,於是又稱為屍鄉,高祖時,召齊王田橫至洛陽。
田橫行至屍鄉自剄,也是這一塊地方。“
劉辯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他看向旁邊的畢嵐道”崔君可真是個良臣啊,經營一個偃師邑太過屈才,召為侍中吧!“
“啊?!”
崔皓頓時愣住,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就忽然變成兩千石的天子近臣了?
天子一定是看中自己管理田畝方麵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