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一聲巨大的火藥爆炸聲,黑胡子身前的桌子四分五裂,露出一直藏在底下的右手,他的手臂竟被改造成了一把大口徑的火槍。
此刻槍口火舌不斷,接連打出三槍,黑胡子的絕技,追魂三槍。
在他的鎖定下,這三槍覆蓋了所有的移動可能,幾乎沒人能逃脫。
不愧是敢來追捕他的賞金獵人,對麵的女人躲過兩槍,腳下突然一個加速,眼看第三槍也要差之毫厘而落空。
黑胡子嘴角上翹,有身邊這個家夥,他的幾乎將是必然。
“遲緩術!”感受到身體突然如陷泥沼,女人心如死灰,低估了黑胡子身邊的人,他居然籠絡了一個高階魔法師!沒想到一個失誤,已是終點。
下一刻,旋轉的子彈,就會把這張俏臉,撕扯的粉碎。
“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兒啊……”黑胡子眼中毫無可惜之意,反而興致勃勃,接下來的畫麵會比那杯飛濺的“血腥瑪麗”更加精彩。
然而他期待的一槍爆頭的場景沒有出現,一道光攔住了最後一槍。
是一道劍光。
子彈快,那劍更快,快到空中還留有殘影,如一閃而逝的流星。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在生死間走了一遭的女人方來得及大口呼吸,朝一邊看過去。
出劍的居然是之前坐在吧台的英俊少年。
雲山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不過,見義不為又何以言勇,眼見這麼漂亮的女人香消玉殞,何異於焚琴煮鶴,更何況,對方還是臭名昭著的大盜。
雲山看著臉色陰沉的黑胡子,和他身邊的“魔法學徒”。
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黑胡子咧嘴一笑,自嘲道,“沒想到我黑胡子今天栽在兩個娘們兒手裡。”
雲山對這句嘲諷毫不在意,他早已經對類似的話有了免疫力。
“給老子記住了。”黑胡子說完這句話,就跟他身邊的神秘人憑空消失了。
空間魔法,雲山皺了皺眉頭。
此時酒吧外一片嘈雜。
“裡麵的人回話,怎麼回事?”有警察在外喊道。
“該死的魔法師!”身旁的女人跺腳罵道,然後掏出一枚印章,對著門外的人晃著,“我是四星賞金獵人,薇拉,正在追捕大盜黑胡子,剛剛被他逃脫,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你們跟我來。”
“是!薇拉大人!”四星賞金獵人,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權威的存在。
“怎麼?不一起來嗎?”薇拉發現英俊少年沒有跟來,半推著酒吧的門,回頭問道。
雲山搖搖頭,警察自有對付魔法師的辦法,他去與不去,都影響不了大局,最重要的是,他認為那兩人絕不會在那裡出現,這群人隻會撲個空,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判斷,沒必要說出來。
“告訴我你的名字。”薇拉再次開口。
“你會知道的。”雲山笑著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辦正事。
薇拉轉念一想,然後飛奔而出。
雲山端起手中的“夢裡花”,輕啜一口,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啊,方才她進門後停住腳步,是不想波及連累他吧。
一個年輕警員進入酒吧開始做簡單的詢問,包括姓名、住址以及事情的經過,最後走到了雲山麵前,看了看那把放在他身邊的劍,不太相信這個如此年輕的少年剛才一劍破了黑胡子的追魂三槍。
“你,跟我出來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詳細了解一下。”年輕警員看著雲山說道。
“好。”
過了好一會,雲山才返回酒吧。
年輕警員在門口說了一句,“你們可以自行離開了,謝謝各位今晚的配合。”接著便轉身離去。
最先離開的是那桌玩牌的傭兵,過了今晚,他們大可以吹噓自己如何跟黑胡子認識的,當時距離他也隻有幾米遠而已,甚至還可以誇張點吹說一見如故,一起喝酒打牌。但今晚不行,誰知道那個小妞會不會掉頭回來,到時候倒黴的肯定是他們。
兜帽男人緊接著起身離開,臨走把錢壓在了酒杯底下。
酒吧就隻剩雲山一人,他結完賬,拿起長劍,也走了出去。
塞隆看著他的背影,眉頭一皺,旋又鬆開。
除了酒吧街燈紅酒綠以外,深夜的港口大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月如鉤,還好天是晴的,星辰月色不至於太過昏昧。
朦朧間,一道身影在巷中急速穿梭,七拐八繞,突然停了下來,靜立半晌,沉聲道“還打算躲嗎?出來吧。”
又一道身影在巷子的那頭出現。
“這還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說話的是先前酒吧裡帶著兜帽的男人。
“哦?這麼說,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裡的?”那頭的人反問道。
“真是把好劍,可惜它的主人很快就要死了。”兜帽男人語氣陰沉。
雲山笑了笑,抬手揚了揚手中劍,“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想動手搶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