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試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甚至用酒吧的名義訂購,也隻能買到一堆零食。
哪怕如此,依舊限量,而且還在進貨時被財團盯上了。
也難怪,誰家正經酒吧會買兩百斤薯片?
社區司法所的人過來給零食登了記,會監控每天的消耗量,並核對賬目。
浣溪是真沒招了,隻能把所有的怨憤化作咒罵,在心裡反複播放。
江茉這個賤人做的真特麼絕,一點活路也不給啊!
他們隻是失控者,不是罪犯,更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
至於嗎?!!
草!!!
.......
三天後,晚八點五十五分。
星光酒吧的霓虹依舊殘缺,僅剩的三點水又少了一點。
江宇踩著點轉過巷口,遠遠就看見酒吧門口站著兩個人影。
張之山沒穿工裝夾克,換了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
站得筆直,但肩膀的線條有些僵硬。
他看見江宇,立刻往前迎了兩步,手似乎想伸出來,又在中途改成略顯生硬的點頭致意。
“江先生。”
他聲音比平時低,也比之前更恭敬。
站在他側後方的張浣溪,裝扮紮眼。
淺藍色熱褲短得隻到大腿根,上身一件米色抹胸,露出大片脖頸、鎖骨和腰肢。
夜風裡,她胳膊上浮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但她沒蜷縮身體,就那麼站著,目光直直看向江宇。
小丫頭奴隸在臉上擠出嬌媚笑容,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和急切。
江宇腳步沒停,走到他們麵前。
目光平靜地從張之山臉上掃到張浣溪身上,笑了笑,又落回張之山那裡。
“進去說。”
他語氣尋常,像隻是赴個普通的飯局。
包廂裡,音樂被隔得很遠,桌上那瓶紅酒隻下去淺淺一層。
江宇撿了顆鹽焗堅果,慢慢剝開,放進嘴裡,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動作不緊不慢,像是真來消遣。
張之山坐得筆直,雙手按在膝蓋上,指節微微發白。
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張浣溪挨著他坐,身體朝江宇這邊傾著,抹胸邊緣勒出緊繃的弧線。
她先看了眼哥哥的側臉,又看向江宇平靜無波的眼睛。
“林先生......”她開口,聲音比平時軟,帶著點羞澀,“基地裡,人、人太多了。”
“吃的,藥,乾淨的水快見底了。”
“廢墟裡很冷,棉衣棉被也不夠,幾個人隻能擠在一張棉被裡.....”
浣溪說到這頓了頓,手指在桌下絞緊了衣角。
“受傷的幾個人傷口在發炎,發燒的也多了起來。”
“我、我們實在沒什麼辦法......”
女孩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清。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塗了亮色指甲油的腳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見麵前,她精心化妝了好久,美甲、唇彩、眼影換了好幾次顏色。
衣服也是,能看見的,還有看不見的。
江宇把堅果殼扔進煙灰缸,拍了拍手。
“我在司法局,職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