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之山發誓,從今往後,聽你調遣。”
“永生永世,絕不背叛。”
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像從胸腔深處蹦出來,一字一頓。
張浣溪也抬起頭,眼睛盯著江宇,那裡麵有亮得驚人的東西在燒,遠不止是效忠。
江宇點點頭,沒對誓言發表看法。
他抬手,食指隔空分彆虛點向張之山和張浣溪的胸口。
一絲極細微的能量悄無聲息地鑽入兩人體內,化作一團潛伏的能量鉗製。
“一點保險。”江宇收回手,“背叛,它會炸,彆試。”
“屍骨無存。”
張之山身體震了震,沒躲,臉色白了白,又恢複常態。
張浣溪則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甚至往前挺了挺胸,仿佛那不是什麼威脅,而是建立了更親密的關係。
鉗製能量蟄伏之前,他們可以輕鬆堙滅。
蟄伏時,也需要宿主點頭同意,否則便無法與身體融合。
外來者永遠是外來者,這是規則。
買好保險,江宇從內袋拿出一張折疊的a4紙和一張磁卡,推到桌邊。
“第七區,藍田物流中心,地下三號庫。”
“明晚十點後去取,人數不能超過十個,通行權限綁的是浣溪的身份信息。”
他站起身,最後看了兩人一眼。
“先撐過去,後麵的事,等我消息。”
......
次日晚,十點二十分。
張浣溪帶著五個最信得過的手下,開著一輛從廢棄車場弄出來的廂式貨車出發。
兜兜轉轉繞了幾圈,最後停在舊物流中心鏽蝕的大門外。
女孩搖下車窗時,眉頭皺的很緊,肩膀還有些隱隱作痛。
取出磁卡,在識彆器上劃過。
叮!
綠燈亮起,閘杆抬起。
地下三層又冷又潮濕,空氣裡有濃重的塵土味。
三號庫的厚重電動門緩緩滑開,裡麵的感應燈逐一亮起。
張浣溪走進去,看清裡麵的貨物後,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位江先生隱藏在水底下的實力,遠遠超出顯露的冰山一角。
庫房很高很大,被一小間一小間隔斷開。
靠近門口位置碼放整齊的灰色金屬箱,沒有圖案,沒有標簽。
打開最上麵一個,裡麵是密密麻麻用密封膜包好的壓縮餅乾。
各種味道,不是那種惡心的蛋白塊。
浣溪忍不住掰了一塊放進嘴裡,比她吃過的最貴的餅乾還要好吃。
‘軍用物資......’
看著鐵盒底部的鋼印,女孩的大腦已經轉不動了。
這不是堡壘裡工業合成的垃圾食品,而是真材實料的原始庫存。
隔斷後麵,是堆成小山的罐頭。
不是惡心的合成蛋白糊,是真正的水果罐頭、豆子罐頭,甚至還有幾十箱印著動物圖案的肉罐頭。
角落裡,摞著十幾袋真空包裝的脫水蔬菜,還有幾箱基礎藥品和消毒液。
一個手下拿起一罐午餐肉,指腹摩挲著冰冷的金屬罐身,聲音有點發抖。
“溪姐,這、這一罐得值多少錢啊?”
“財團裡那些坐辦公室的大人物,一個月也未必能吃上兩罐吧?”
堡壘裡,人工合成的營養膏和蛋白塊最便宜,但味道和營養一言難儘。
能吃飽,餓不死,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