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這一刻,醉癲狂心中之感難以言表。
隨著那一股清醇充盈口腔,他隻感覺一股美妙清香彌漫了整個味蕾,如果非要形容,隻能用初窺美人的驚豔來形容,而酒入喉腸,隨之愈來愈深,似兩人相識相知,如膠似漆,最後酒入胃中,卻是一種苦澀,一種悲戚。
更是一股炙熱怒焚的烈焰熊熊咆哮,瞬間將整個四肢經脈都充斥其中,似乎連那血液都開始燃燒,沸騰起來。
這一血脈噴張之感,讓醉癲狂一時竟有些難以招架,甚至不得不運功煉化,但即便如此,其強大的酒效仍在一波一波的流淌於他的身體之中。
如此變化,使得醉癲狂的戰意也攀升起來,他甚至有一種天下無敵的狂妄之感,即便是那武秋溟,在此刻,似乎都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
那禹風更是不堪,杯酒下肚不過須臾時間,此刻卻已經盤膝而坐,臉上青紅交替,顯然已經到了煉化這酒效的關鍵之處。
良久,才緩和下來。
禹風輕輕睜開眼睛,一道精芒一閃而過,臉上表情雖然平淡,但眼中的顫動和驚異卻出賣了他心中的想法,隻見其嘴唇張開又閉,如此重複數次,才長長歎了一聲,輕讚道“好酒,真是好酒!”
話雖簡單,但似乎卻又有著無限的糾結,好像對於這酒有無數的讚美和感觸,但話到嘴邊,卻感覺任何一句都無法表達心中的感觸,最終隻能揉雜成這句最簡單的話。
“酒鬼之酒,當真神鬼莫測!”
禹風口中輕歎,尤其是清醇,驚豔之後口中的那一抹苦澀,當真彆有一番風味,讓人回憶悠遠。
如此飲下,品過此酒,隻感覺這酒已經脫離了酒的範疇,它更像是一部揮灑了血淚的漫漫人生之路,百味悠悠,卻品千載難得其味。
“這酒”
醉癲狂微微開口,想說話卻最後全都咽了進去,最終也經不住一聲輕歎。
兩人嗅著滿院酒香,想要再喝一杯,卻又不敢飲下,尤其那最後一抹苦澀,更讓人不敢去觸碰。
竹葉瀟瀟,滿院靜逸。
而在這竹院不遠處,卻有兩道身影踏竹而立,遠眺竹院之中對飲的三人。
“沒想到,這君弈竟和醉癲狂,禹風相識,此人真是越發神秘了。”
一人微微開口,正是前幾日想要襲殺君弈而未動手的君不知,此時的他眼露驚異,身上氣息收斂,不敢靠近,對方可是北蒼兩大高手,他就是再想探聽情報,也不敢如此大膽,這個距離已經是他們能接近的最大距離了,依稀還可以聽到幾人說話的聲音。
而君不知身側那人卻沒有回應,隻是看著院中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神色還有些遊離。
“喂,你怎麼了?不會是想喝酒了吧?”
君不知見其神色有異,忍不住開口打趣,但他卻絲毫沒有回應的打算,隻是靜靜的看著,讓君不知碰了一鼻子灰,無奈,繼續觀察。
“唉,酒鬼之苦儘在其中。”
竹院之中,正在醉癲狂兩人情緒難明之時,卻聽君弈一聲輕歎,將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苦?”
忽然聽到如此所言,醉癲狂和禹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君弈雙目微閉,沒有理會兩人,酒入喉腸,更有一息難以言喻的孤獨和悲戚湧上心頭,遺憾道“世人隻道酒鬼好酒,卻不知酒鬼更好情。”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失敗之作,卻陰差陽錯的成了一壇絕世好酒。”
“這?這話從何說起?”
醉癲狂和禹風兩人一臉莫名,不知君弈又在耍什麼瘋,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該不會是喝酒喝醉了吧?
“小橋輕雨,持傘佳人,晨鐘暮鼓心弦驚。”
“白衣小生,麵紅耳熱,遷延顧望口難開。”
“鹿車共挽,低唱淺酌,商羊起舞泣血怒。”
君弈輕飲杯酒,口中低喃,言語詞句之意竟與那酒入喉腸之感有異曲同工之妙。
話音落下,竹林中君不知身側老頭卻是身軀一顫,不自覺的竟泄出一絲氣息,這一細微的變化,讓君不知臉色大變,暗道一聲不好!
竹院中,醉癲狂與禹風兩人正細細品味君弈此言之中意思的時候,忽然雙眼猛然睜開,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兩人身上迸發開來。
“給老子滾出來!!”
醉癲狂口中狂喝一聲,一道劍氣穿林而過,他喝過瓊流錯觴,本就在興頭之上,體內的靈氣無處發泄,卻被人正好撞到了當口,誰能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膽敢窺探自己。
劍氣橫衝而過,所到之處竹林飛葉儘斬成寸,如此,可見醉癲狂心中之憤怒。
“砰!”
一道炸響,卻見劍氣爆裂開來,竟被對方一手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