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臉色一白,隻感覺識海之中猶如刀絞,那痛楚之感似乎是要將其識海頭顱撕裂一般,那來自靈魂的痛楚,讓他有些無法承受。
“哥哥,你怎麼了?”
月凝煙見君弈臉色慘白,身軀之中神識氣息動蕩,頓時慌了神,想要出手相助,卻又找不到法門,隻能乾著急。
“樹老!”
識海之中,洛妃心中急切,口中嬌喝,一隻冰蝶在其身後徒然而現,強橫的神識威壓驟然降臨。
“呼呼”
蘊神樹似是回過神來,那動靜才稍稍小了一些。
君弈感覺到痛楚稍緩,連忙盤膝而坐,眼眸閉起,神識沉入識海之中,月凝煙則在側護法,小心提防。
“怎麼回事?”
君弈沉穩踏至,眉頭皺起,眼眸之中有著些許不悅。
“君大哥,你沒事吧?”
洛妃將冰蝶收斂,連忙一躍而出,至君弈身側,小心問護。
君弈聞言心中微暖,抬手摸了摸柔順的洛妃的長發,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輕輕搖頭“沒事。”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蘊神樹顫聲開口,顯然心中的波動還未平息下來,甚至可以說是在強自壓製。
“你識得那血衣少年手中的漆黑長棍?”
君弈目光凝聚,連同洛妃都轉頭看了過去。
那漆黑長棍非同小可,在君弈的猜測中,其品階甚至還在莫亦千手中王器金焱狂刀之上,否則不會有那般異象。
隻是即便他自詡見多識廣,胸有乾坤,也看不出那漆黑長棍的來曆。
但蘊神樹自稱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存在,以及他剛剛劇烈的反應,顯然他知道一些這漆黑長棍的來曆。
“此棍應該是,隻是他怎麼”
蘊神樹聞言口中嘟囔,隱隱有些為難,但還是歎了口氣,沉聲道“此棍來曆非凡,不是你能知道的東西,不要再問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莫亦千不要出手。”
“為何?”
君弈眉頭擰起,莫亦千如今正在興奮的關頭,若是打斷,他心中恐怕會很失望。
“為何?”
蘊神樹樹枝輕顫,似是有些好笑,又似是有些不屑“這是救他的命!”
“若是那一棍下去,莫亦千手中的金焱狂刀必然崩碎,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區區王器而已,竟想與”
“嘁,真是可笑!”
“嘶!”
君弈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心頭寒意大起,目光凝重,這話說的可就是太大了,王器,器中之王,竟敵不過那一棍?
莫不是皇器?但皇器君弈見過,絕沒有這般威勢。
“呼!”
君弈輕吐濁氣,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便要退出阻止。
“嗡!”
忽然,天譴禁卷一陣動蕩,天罰鬼陵巨門緩緩開啟,一道森然冰冷的氣息洶湧而出,直接將君弈卷起,扯入內中。
“君大哥!”
洛妃見此臉色一變,秀目怒視,磅礴的威壓刹那間洶湧而出,便要出手阻攔,但是卻被蘊神樹阻止。
“稍安勿躁,內中神秘應該是不會傷害他的。”
蘊神樹喃喃低語,隱隱之間也有些不解,有些好奇,但他所言卻是真,鬼陵之中的氣息可是與外麵血衣少年身上的冰冷森然如出一轍。
洛妃聞言停下身形,隻是神情擔憂的看著,同時想到如今天譴禁卷與君弈之間的關係,倒平和了一些。
陰森漆黑的鬼陵之地,君弈被那森然冰冷的氣息卷著直入其中,一路上隱約可以看到其中些許模糊的身形,似是在奮力掙紮,透出的神情也是扭曲猙獰。
但君弈卻是心情平靜,隻是稍稍有些擔憂莫亦千。
“嗤”
君弈身形停下,包裹著他的森然氣息也消散而去。
“閣下帶我來此,可有要事?”
君弈口中輕言,抬頭打量著周圍,這裡可不常入,對鬼陵裡麵,他可是好奇的緊,有此機會,自然要看一看,但入目卻滿是漆黑,什麼都沒有。
“嗡”
忽然,周圍空間一陣輕顫,一道漠然的巨大晶體出現在君弈身前不遠,一道豎著的黑芒撐在中間。
“不要與外麵的小子結仇!”
一道冰冷血腥的聲音緩緩傳出,落入君弈的耳中。
“為何?”
君弈眉頭一挑,有些詫異。
“你不是有秘術禁神嗎?拉攏他!”
那聲音沒有理會君弈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吩咐,漠然的聲音似乎是理所應當。
“若是我不呢?”
君弈心頭有些不滿,這聲音太過自大了。
“他的潛力遠不是你能想象!”
鬼陵神秘聲音傳出,隻是這句話卻有著些許淡淡的譏諷,而且意味深長道“而且,我可以在你危機之時出手一次。”
君弈聞言眼眸驟然亮起,這個條件有些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