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一陣清脆的冰晶碎裂聲傳入眾人耳中,將目光呆滯的眾人驚醒。
隻見醉癲狂身後空間,似玻璃一般突兀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猶如蛛網一般擴散開來,扭曲的光線似空間碎裂,讓人心頭發寒。
“嗡”
空間顫栗,冰晶蔓延。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卻見一道由冰晶組成的弧麵牆壁緩緩出現,似一件堅實的盔甲壁壘,將醉癲狂完好的保護其中。
“讓你們失望了!”
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沉沉傳出,禹風目光一閃,卻是眼瞳驟縮,眼前明明是麵對著自己的醉癲狂,不知何時竟是背對自己,而手中的風劍正搭在一麵冰晶牆壁之上。
幾乎同時,烈焰焚燒,寒冰刺骨。
一道冰冷的寒芒在眾人眼中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腥紅的血箭噴灑而出。
“噗!”
鐘秀坤身軀一顫,口中鮮血湧出,呆滯的眼眸之中,黑衣白發的醉癲狂緩步踏空而過,與自己擦身而過,平靜亦更冰寒。
“這!!!”
故人穀周圍武者聲音顫抖,眼睛瞪到了最大,呆呆的看著鐘修明腰間的那一抹血痕,其上還覆著淡淡的冰晶,透過冰晶的鮮血,淒美又更殘忍。
“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外圍觀的武者口中輕輕呢喃,甚至武帥境界的武者都沒有看清,醉癲狂究竟是如何出手,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好!”
禹風心頭一震,目光驟然凝縮,來不及多想,手中風劍揮斬,卻是向著身側夏澤而去,漫天風刃猶如風暴一般席卷而至。
“你”
夏澤見禹風突然動作,心頭一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還未從鐘修明的意外中走出,禹風的出手讓他措手不及,隻能呆呆的看著劍威降臨,風刃絞殺。
“錚”
隻是風劍落下,金戈碰撞之聲卻在夏澤身側猛然炸響,駭人威勢震蕩開來,強橫的氣浪甚至直接將夏澤推開,跌入罪劍宗陣容之中。
這眼前的突變,讓眾人目不暇接,大腦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滾滾煙塵便已席卷四方。
“怎麼回事?禹尊怎麼對夏宗主出手了?”
“這有什麼難猜的?背叛這種事情,有過一次,下一次就理所應當了唄,心裡的負罪感也就沒那麼重了,多做幾次又有什麼關係?”
“不錯,他禹風即便再強,背信棄義,殘害手足的名聲卻是背定了。”
故人穀周圍圍觀武者口中譏諷,聲音卻是不敢太大,隻是壓低聲音悄悄的交談著,煙塵之中,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禹唐王朝的武者本在外圍,聽得卻是清清楚楚,一個個站在那裡,臉色難看,心中羞愧,連拿著武器的手都有些發軟,誰能想到曾經引以為傲的禹尊,如今成了萬人唾罵的對象。
“宗主,宗主你沒事吧?”
罪劍宗數位長老狂湧而來,連忙將夏澤扶起。
“滾開!”
夏澤惱羞成怒,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天下人麵前露出如此醜相,但更惱怒的,便是禹風竟會對自己出手,頓時忍耐不住,破口大罵“禹風,你要做什麼?”
“背信棄義的狗東西,果然不能相信”
隻是夏澤話音還未說完,頓時被堵在口中說不出來,滾滾煙塵緩緩散去,兩道身影卻是顯露而出。
禹風持劍,正目光沉凝的盯著眼前醉癲狂,手中的劍死死的擋在吞吐著冰寒烈焰的炎璃承淵之前,其劍鋒之後,正是先前夏澤所站的地方。
如此情形,頓時讓周圍議論之聲為之一靜,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一幕。
夏澤嘴唇抖動,身軀之上更是一身冷汗,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慶幸,感激的同時,看著禹風的背影不自覺的有些愧疚。
“禹,禹,禹尊,多謝,抱,抱歉了!”
好一會,夏澤才從口中擠出一句,神情很不自然,此時的他才明白,語言究竟是有多麼的蒼白,但同時,又是多麼的有力,冰冷。
但禹風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無動於衷,隻是盯著眼前的醉癲狂,身周風劍噴吐,風刃席卷而至,浩然威勢引得周空扭曲。
“沒想到,你,竟然也領悟了命相之力”
禹風口中淡淡言語,盯著眼前的醉癲狂神情有些複雜,又有些驚異,感歎,漫天風刃攪動著風雲,天地變色。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
醉癲狂冷哼一聲,沒有再多餘廢話,冰藍之色頓時湧上眼眸,周空冰晶似是被一瞬間點燃,燒起熊熊烈焰。
“哢哢哢”
周圍空間顫栗震蕩,漫天冰晶凝聚彙籠,在醉癲狂身周環繞而起。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驚見一顆巨大的冰晶樹木拔地而起,憑空參天生長,開枝散葉,葉片之間,還溢結出點點晶瑩的光芒。
“轟!”
禹風目光微凝,風刃席卷而下,狠狠的斬在冰晶巨樹之上,但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甚至連那冰晶樹葉都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命相之力,你可知即便對此有所領悟,也有強弱之分?”
冰晶巨樹之中,醉癲狂的眼眸已經儘數化作冰藍之色,漠然的看著眼前禹風,凶戾的殺機,森然的寒芒席卷而出。
隻是一瞬間,周空凍結,禹風也化成了一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