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四月匆匆過。
將古城,念歸舫所在的湖上濃霧繚繞,奇異依舊,隻是相比三月前,在湖邊周圍駐足的人卻是少了很多。
偶有前來觀看的,大多也都是因為好奇和向往,畢竟四極無生陣這種奇異陣法,可不是尋常時候能見到的。
不過,看過之後,眾多武者又是略有悔恨,心中歎息沒有趕上好的機會,白白錯過了體悟武相境的機會。
念歸舫對麵不遠,有酒館築起高台,供武者飲酒遠觀,其中兩個中年男子相對而坐,目光看向濃霧,眉頭輕輕蹙著,神色略有些擔憂。
一人粗布麻衣,捏著酒杯輕輕的打轉,卻是不飲一口,心事重重。
其對方黑衣白發者,卻是抓著酒葫蘆不斷的灌酒,活生生一個酒鬼,隻是怎麼喝似乎都喝不醉,兩人倒是有些反差。
這二人正是莫亦千與醉癲狂,相比四月前,兩人身周若有若無的氣息,倒是更加深沉。
“這都四個月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
莫亦千眉頭擰起,目光盯著那念歸舫上的濃霧,眼睛一眨不眨,若非識海中禁神印還在,他都準備衝進去了。
“無須著急,公子非常人,自有打算,我們隻需要在外麵接應即可。”
醉癲狂倒是灑脫,抓著酒葫蘆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看了一眼神情肅然的莫亦千,更是笑出聲來“再者說,這四極無生陣最多也隻能持續半年,如今還有兩個月,快了。”
“你也彆太煩惱了。”
“我不是因為這個!”
莫亦千將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微微擺了擺手,目光徒然深邃了起來,口中輕歎“冰蟾火蓮現世,不知道時間上會不會影響公子的計劃。”
“這”
醉癲狂聞言也是語塞,他竟把這件事給忘了,光顧著喝酒了,畢竟天域的酒,似乎就是要比北蒼好喝一些。
“靜觀其變吧。”
莫亦千輕輕一歎,眼中神情再次恢複了平靜,隻是看著那濃霧所在,淡淡道“現在從四極無生陣中出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數日都不見一個。”
“看來其中進行,差不多快結束了。”
醉癲狂頷首,沒有回應,隻是眼角餘光卻是在不斷的掃著周圍。
……
四極無生陣,天地漆黑,無儘荒蕪。
冰冷四起,寒風獵獵,在這詭異的陣法中掀不起絲毫浪花,隻有無窮無儘的孤寂還有如死亡一般的安靜。
詭地荒原深處,有血腥彌漫,巨大血影流露嗜血笑容,雙臂張開,緩緩拉到近前,卻見掌中正握著兩個神情驚恐的武者,一臉絕望。
血影巨人身前,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臉上帶著溫潤笑容,滿目平和,似乎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此人正是君弈。
在其身前,還有數道人影七橫八豎的躺著,分明都是五大宗門的武者,可是現在卻早已沒了呼吸,鮮血讓這漆黑的大地多了些許色澤,顯得愈加詭異。
血影巨人手中,兩武者身軀掙紮,但卻不過徒勞無力,隻是目光乞求的看著君弈,欲求一絲生機“求你,放了我們!”
“我們是蒼炎宗的弟子,隻要你不殺我們,即便想入蒼炎宗,我,我們都可以幫忙,包在我們身上。”
“是啊,是啊,蒼炎宗是天域五大宗之一,絕對會給你更多的資源,我們,也會對你馬首是瞻,做什麼都可以。”
兩人連聲
開口,不願放棄任何一絲求生的希望,幾乎拿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大誘惑,隻要能活著出去,至於日後是否兌現,誰又說的清楚呢?
“蒼炎宗。”
君弈口中低喃,隨即嘴角上彎,露出一聲嗤笑“入蒼炎宗,便是讓我成為像你們一般的垃圾嗎?”
“你”
那武者臉色微變,但感覺到抓著自己的力量收緊,頓時又舔著臉,含笑討好道“是,是,是,少俠天賦絕倫,同輩無敵。”
“入了蒼炎宗,絕對會成為重點培養的弟子,前途無量,日後還要您多多提點呢。”
“是啊,是啊,蒼炎宗的真傳弟子,在整個天域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嗬,是嗎?”
君弈輕笑一聲,卻是回過身來,直接坐在了地上,懶散的看著兩人,目光深邃“那蒼炎宗比起君家來,誰強一些?”
“君家?”
兩人聞言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但下一刻卻是目光瞪大,嘴角抽搐著開口“自然,自然是君家。”
“很好,很不錯。”
君弈微微頷首,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隨即臉上的神情又是收斂了起來,淡漠道“既然蒼炎宗不如君家,那我為何還要去蒼炎宗呢?”
“這”
兩人對視一眼,心頭不自覺的升起些許莫名意味“可是,可是君家已經不在了。”
“好,說的不錯。”
君弈臉上揚起一抹溫潤笑意,連那巨大血影抓著兩人的力氣似乎都小了一些,讓他們稍稍一些,微微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其開口道“那你們知道君家是怎麼沒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