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無人能忍住誘惑,連忙齊齊伸出手來,將眼前的冰璃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隨後顧不得欣賞,便是直接張口吞下。
“唔…”
冰璃進入口中的一瞬,一股冰涼舒適的感覺頓時從喉間擴散開來,讓人不自覺的便放鬆下來。
緊接著,在眾人期待下,隨著冰璃的化開,一股濃鬱到了極點的熾熱生機從口中炸裂開來,喉嚨在這一刻似是要燒灼起來。
但炙熱的燒灼感襲來的時候,眾人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處。
相反,整個身體都感覺到了一股從內而外的舒適和輕鬆,那痛快舒爽的感覺,似是在酷暑中跳入水潭,亦或者是在寒冬鑽入了熱被,全身竟無一處不適。
每一絲血肉,每一條靜脈,每一根骨頭,都仿佛置身最適合他們的所在,貪婪的享受著其中的美妙。
時間流逝,吞下了解藥的君家人都紛紛靜坐下來。
一個個神情陶醉的體悟著其中的玄妙,隨著感覺深入,不少武者都情不自禁的輕吟出口,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宣泄著身體的愉悅。
“呼…”
微風輕拂,緩緩滑過眾人的身軀。
此刻,眾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隨著解毒的深入,連尋常可見的微風都有了不同的體驗,身體的美妙,讓身邊一切都變得前所未有的舒適。
隻是隨著時間輕散,眾人雖然沉入極致的美妙享受中,但自己的身軀卻是開始傳出陣陣惡臭,有點點漆黑如墨的水溢將出來,連同身軀都變得發黑起來,甚至連臉都沒有放過。
“開始驅毒了。”
冰河妖魄走到君弈身側,看著眾人的模樣稍稍鬆了一口氣,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便會漸漸正常起來,困擾了他們多年的毒痛折磨將會消失一空。
君弈輕輕點頭,卻是沒有任何回應,臉上的平靜,便是昭示著其心中的擔憂,放鬆時候的他,可並非如此。
時間如沙,總是在人不知不覺中緩緩流逝。
有人懼怕時間,亦有人盼望著時間早一點到來。
一個時辰,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
君家族人身上的惡臭和漆黑才稍稍緩慢下來,甚至有不少年輕的武者都已經停止了身體的變化,沒有了漆黑溢出。
很顯然,他們中毒的時間要相對少一些,對身體的侵蝕和損害也相對輕一些。
年齡越是衰老者,如君伏空,君伏風等人,他們幾乎是從一開始便被下了此毒,荼毒了數百年,身上的漆黑已經將周圍的大地染黑。
其身上散發而出的惡臭,甚至連君弈和冰河妖魄都忍耐不住,向後連退了數裡,才堪堪停了下來。
“唔,好舒服…呃!”
這時,有一道柔軟的輕吟聲音微微響起,正是君惜畫的聲音。
隻是這聲音剛剛傳出,便是戛然而止,甚至停止的有些突兀,很顯然,君惜畫也嗅到了空氣中的惡臭,以及遍布全身的漆黑。
此時的她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原本是一個個熟悉的親朋好友,如今卻變成了臭氣熏天的漆黑雕像,這可怕的惡臭就仿佛去除不掉,不斷的刺激著自己的口鼻,根本無法忍受。
“這,這都是怎麼回事?”
在君惜畫的記憶中,她應該是在解毒才對,不僅僅是她,連同全族人都應是如此,可現在,卻是成了她的噩夢。
不僅族人如此,連自己身上也沒有了一絲完好的地方,嫩白如雪的肌膚又黑又臭,若非自己的身軀,她都想自己砍掉。
“你快去洗一洗,這些漆黑粘物是存在了體內多年的毒素,已經完全排了出來。”
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緩緩傳來,在君惜畫耳邊回蕩,讓其頓時羞紅了臉,向著居地深處狂奔而去。
當然,這羞紅的前提是能看到君惜畫的臉。
“這丫頭…”
遠處,君弈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不是他想提醒,而是他不提醒不行。
原本君弈還想等她自己反應過來,隻是這小丫頭就像是傻了一般,怎麼都沒有反應,隻是左顧右盼,又看著自己的胳膊發呆。
若是君弈再不提醒,他都懷疑君惜畫會被周圍的惡臭直接熏傻了。
這可是如今君家的天才弟子,若真的是被熏傻了,不說是族人的損失,就是日後傳出去,也會成為天域眾多武者口中的笑柄。
此刻,隨著君惜畫醒來,越來越多的君家武者開始從解毒的舒適中清醒了過來。
當然,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大多人的表情與君惜畫一般無二,都是喜悅,發自內心的喜悅。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懵,發自內心的懵。
這情況,以至於他們都跟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原地,讓君弈不得不無奈的出聲提醒了好幾次,才稍稍有人看著前人的樣子去居地內中衝洗。
隻是隨著族人清醒的越多,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出現了。
那便是族人居地中的水池,已經被前麵醒來的人,完全洗黑了,不僅如此,此時連整池的水都開始散發著陣陣惡臭。
隨著這種“可怕”的情況出現,以至於讓後來蘇醒的族人不得不多跑十數裡,到遠處的大水潭中進行清洗。
雖然隻是距離遠了一些,但後去清洗的武者,便是少不了要被前麵清洗回來的人調笑捉弄一番。
路上遇到一個,便被調侃一次,遇到兩個,三個,甚至…
最後,這種清洗的路上不住的伴隨著同伴的調侃和大笑,甚至越來越多,尤其是聲音,越來越大,但出奇的是,卻沒有一人為此感到生氣,多的還是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