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猶豫,君弈踏步間爆射而出,竟是緊隨其後,大手探出一扯,便是撕裂了其已被轟斷的雙臂,乍出一抹殘忍的鮮血,將其長裙都覆成了腥紅。
“啊!!!”
傅文燕淒厲慘叫,臉上已無半點血色,瞳孔中儘是無儘的恐懼,但隨即,其口中慘聲便戛然而止,卻是被君弈捏著住了脖頸。
無儘的殺機,凶戾的血腥,宛如潮水一般撲麵而來,眼前的血目似是流轉著奪命鬼妖的猙獰,其中洶湧而出的寒意侵入骨髓,連身軀都掙紮不了半分,隻有無法控製的顫抖,在不停的抽搐著。
血腥一幕,直擊眾人心神。
整個冰海深處,除了徐徐波蕩的血潮外,再無半點聲音,一雙雙顫抖驚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白衣身影,畏若魔神。
即便是心心念念,歡喜傾慕的慕容依依,都不自覺的滿目顫抖,她沒有想過那麼溫潤的少年,竟會爆發出如此殘暴無情的狠辣,完全傾覆了心中的形象。
“九嶷宗”
君弈言語嘶啞,乾澀的似是在用鈍器撕磨心臟,字字生寒“千年前,恒君庭君家血夜,煽動飛花宮出手的是雍覓荷對嗎?”
“唔唔唔唔唔”
傅文燕喉嚨發緊,隻能不住的哀叫,沒有任何猶豫的回應,她不敢裝傻,甚至都不敢昏迷和糊塗。
她怕,她畏懼,甚至心中的恐懼讓她在這一刻無比的清醒。
“嗬,嗬嗬嗬”
嘶啞慘笑,君弈的長發隨著血海的起伏不住的飄蕩。
遮掩其下的血瞳微微輕顫,隱約間似是看到了千年前的過往,他還曾沒大沒小的開著父親的玩笑,調侃其與飛花宮宮主的不清不楚。
畢竟兩人常有來往,關係密切,天域過往傳言也並不少,所謂空穴不來風,想來也是因為飛花宮的規矩束縛。
隨後血夜慘劇,他以為是顏依白在背後捅刀,才封閉了心門,對天下女子儘都排斥,尤其是當時誤會的蘇無念,更是恨入骨髓,連同後來的洛妃,都被他用鎖神鎖相合,隻因他怕了,不敢再冒險。
但時至今日他才明白,原來內中彆有隱情,真正的黑手竟是雍覓荷。
“好,很好,好一個九嶷宗”
君弈抓著傅文燕的手微微收緊,自雍覓荷開始,至後來的刑未寧等人,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淵源這麼深,倒是沒有殺錯。
“砰!”
目光寒沉,殺機爆射,君弈緊抓著傅文燕脖頸的手驟然用力,將其直接捏成血霧,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這”
眾人心頭大駭,沒想到君弈竟如此霸道無情,慕容怡等人沉默不語,有對傅文燕身死的暢快,亦有對君弈狠辣的忌憚。
尤其是慕容依依,在看到血霧炸開的一瞬,瞳孔的顫抖達到了極致,她不是沒見過殺人,也不是沒殺過人,而是沒有見過如此狠辣的手段,最關鍵的是,眼前所見,與心中所傾慕的身影完全不同。
但她們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擔憂,因為在她們看來,君弈是隨著慕容依依一起前來,為了飛花宮的承諾才出手的。
雖然情況有些出入,手段多少過激了一些,不過想來也差不到哪去,畢竟是敵人,倒也不需要太過理會死法。
但與飛花宮的幾人不同,九嶷宗的段呈三人卻早已顫目生驚,洶湧的血海,恐怖的殺機,狠辣的手段,無一不再衝擊著他們的心神。
尤其是君弈一拳擊潰傅文燕,給了他們太大的壓力,久久無法抹去心中的陰影,並不是他們三人膽小謹慎,亦或者被嚇破了膽,而是他們明白內中的可怕。
武王境,同境界的武者想要打敗對方談何容易?即便是越階而戰的天才,也不會沒有還手之力,更彆說接不下一擊。
但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幕,不僅僅是在訴說著君弈出手的凶戾無情,更是在無聲的告知,其足有越殺三人的可怕實力。
一念至此,三人不再猶豫,慌忙向著三個方向快速的逃遁離去。
“不好!”
宿欣可見狀臉色微變,想要出手阻攔,卻已是強弩之末,來不及了,更不要說指望身側身負重傷的幾人。
眼看著三人就要離開,眾人隻能無奈放棄的時候。
一抹漆黑的長棍突兀而現,裹挾著凶戾的殺機橫斷深海,肆虐咆哮的黑芒宛如張牙舞爪的凶獸,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恐怖強威浪潮席卷,竟是將手持長棍的巔峰武王直接逼回。
與此同時,有炙熱的金焱強鋪殺機,狂刀撼世一般,斬斷了武者手中阻擋的黑刀,隨著胸口鮮血橫斜,整個人直接倒退而回。
“哢,哢哢”
這時,段呈前方冰璃生寒,酒香四溢,伴隨著森冷的寒意撲麵而來,淡白冰芒一閃,深覆劍意無情掠過。
段呈臉色微變,咬牙橫退,隻見眼前一條長長的劍芒,緩緩的凝成了冰痕。
三道人影攜殺而至,從三個方向將段呈三人又逼退了回來,段呈見此臉色難看,慌亂大意間,竟是沒有注意到對方還有來人。
“呼”
如此一幕,讓溫以彤三女心頭一鬆,驚異三人強大的同時,連忙揚聲道謝“多謝公子出手,此恩飛花宮銘記於心。”
“嗬”
隻是血海翻湧,一抹徹骨冷笑從君弈口中森然傳出,隨著其轉身的一瞬,恐怖的殺機頓時撲麵而來,血影猙獰“恩,你們記下了。”
“但,仇呢?你們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