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莫名言語從君弈口中傳出,讓本是放鬆歡喜下來的飛花宮眾人神情一怔,儘都愣在了原地。
眾女看著沐浴在血海中的白衣,不禁心頭泛起了冷意,倒是讓段呈三人微微一喜,湧出了一抹難得的希望。
溫以彤強撐著踏出一步,站在眾人前麵,柳眉緊皺,神情凝重的盯著君弈,言語也深沉了起來“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嗬”
君弈背影的怒血暴君,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周身縈繞著迫人的威壓,森冷獰笑“你們腳下踏著森森白骨,竟不知骨山下所葬為誰?”
“此言何意?”
感覺到體內的冷寒,以及君弈周身越來越無情的殺機,溫以彤的心再次提起,疑惑的同時更是無法逃脫的絕望。
尤其是被她攔在身後的慕容依依,整個人似是癡傻了一般,茫然的看著眼前對她們殺機相向的人影,完全不敢與心中傾慕的身影重合。
空白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她想知道為什麼,以及沉沉壓抑在心中的惶恐,更不敢麵對的,竟是她將宮中長老送到了血刃前。
“你,你是”
不等君弈開口,溫以彤身側的慕容怡卻似是看出了什麼,目光顫抖著驚恐大叫,但更是不住的惶恐搖頭,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升起的荒謬念頭“不,不可能,絕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是我看錯了,看錯了!!!”
“看來,你想起來了。”
君弈嘴角一勾,猙獰的臉上目光深邃“果然,再善忘的人,還是會對自己背叛過的恩人,心懷愧疚和恐懼。”
“你們沒想過,終有一天還會再見這夢魘,會親眼看著血海重臨天域吧?”
回蕩深海的言語字字冰冷,聲聲如刀,宛如恐怖鬼妖手持血刃,無情的落在脖頸,靜待收割生命的一瞬狂歡。
“他是誰?”
溫以彤看著身側一掃平和,已經恐懼到有些瘋癲的慕容怡,心中滋生蔓延的驚懼亦是更深了一分。
慕容怡終於稍稍平靜些許,但卻沒有理會周圍幾女的凝眸注視,隻是目光顫抖的看著君弈,以及其身後的巨大血影。
良久,塵封在心底數百年的記憶被打開,似是決堤的潮水一般洶湧肆虐,將她的心境衝擊的七零八落。
其中有一道略顯模糊的影子悠悠閃現,竟是緩緩與血海中的白衣漸漸相合,劍眉虎眼,棱角分明,卻是分毫不差。
“你沒事吧?”
宿欣可攙扶著慕容怡,眼眸中儘是憂色。
隻是慕容怡並沒有聽進去她的關心,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君弈,茫然的瞳孔漸漸的有了些許焦距,喃喃囈語“你,真的是你”
“他到底是誰?”
溫以彤柳眉緊皺,看著慕容怡的樣子,心中愈發的壓抑。
“也是”
慕容怡苦笑一聲,有些解脫,又有些恍然大悟,言語沉然道“這世上除了你們的血脈外,又有誰能凝出這般命相?”
命相?
眾人聞言心頭一跳,似是抓住了什麼,再次看向了君弈,以及其身後流轉著暴怒和血腥的巨大身影。
一瞬,瞳孔凝縮,一個荒誕的念頭儘都從心底升起。
“怒血暴君!”
慕容怡艱難的張了張嘴,言語極儘平和,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宛如驚雷炸響,其緊隨而至的聲音,更是滿腦空白。
“誰能想到,那一夜,他們殺了千人萬人,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但唯獨讓最恐怖的存在活了下來,不知道他們看到你時,臉上的表情會是多麼的精彩。”
“你說是嗎?君弈!”
“轟!”
一言而出,即便眾人有所猜測,略有準備,還是被震得心神俱顫。
在深海的死寂中,目光彙聚,瞳孔凝縮,眾人死死的盯著沐浴在血海中的白衣,些許被塵封的傳說,久遠的記憶,都在這一刻被喚醒。
她們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但眼前的身影卻是與其心底印刻著的存在一起,變得越來越清晰,最終完全重合。
“騙,騙人的吧?”
溫以彤雙腿一軟,幾乎要跌坐下去,眸中已經不複剛才的強撐著的威嚴,慘白的臉上寫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
甚至連中間等待機會逃離的段呈三人,都愣在了原地,巨大的衝擊,以及腦海中突兀的空白,讓他們根本無法思考。
慕容依依更是滿臉茫然,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傳說中的名字,那個自幼便聽在耳中,如雷貫耳般的存在,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真真切切的見到活人。
“說的不錯。”
君弈臉上的笑容漸漸燦爛起來,似是深淵中獰笑的鬼妖,在黑暗中低聲寒語“我會送他們一份大禮。”
“隻可惜,你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