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沒有時間了。”
冰河妖魄沒有做一言堂的決定,長話短說,告知了自己的想法“以公子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去部署,即便乾擾敵人的視線,你們也定會分布在不遠的地方。”
“沒有動靜,他們可能還會束手無策,或者一點一點的去縮小範圍搜查,可一旦露出聲響,吸引了注意,以對方三位武宗的實力定會快速趕到,到時候一目了然,避無可避。”
言至於此,眾人恍然大悟,不禁暗罵一聲糊塗,他們隻想著分散敵人的注意,卻忘了境界的巨大差彆。
若真的如此做了,幾乎等於他們自己將公子送到了絕路。
看到眾人臉上的神情變化,妖妖便知道他們明白了關鍵,繼續道“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大概位置,趁此機會孤注一擲的衝著一個點爆發突圍,反而機會要大一些。”
“不過到那時候引起動靜,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隻要公子能平安出去,就是將這條老命送給他們,又能如何?”
莫亦千沉言間,周身凶戾湧動,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事不宜遲,我們快快行動,免得夜長夢多,生出變故。”
沒有任何猶豫,妖妖水魄起伏,直接將君弈包裹起來,齊齊收斂氣息,小心的向著蘇無念所言的地方趕去。
……
短短半年,冰海再次被冰封,除深淵冰窟外再無出口。
如今,整個濱川之畔方圓數千裡,都被冰蟒渡劫時趕出的武者強力封鎖,沒有一處錯漏的地方。
五大宗施壓,三位武宗親自坐鎮,誰敢生出錯漏?誰敢不儘心去做?
尤其是蒼暮盛怒時,狂言出口的誅族滅宗四字,還言猶在耳,如驚雷天威一般在眾人腦海中隆隆作響,沒有人敢懷疑此言的真實性。
天生靈物的損失,以及五大宗的霸道,乃至極怒的蒼暮,足以傾覆天域五大宗之下的任何一個勢力。
不僅濱川之畔的武者在小心的封鎖,甚至連周圍的世家宗門,都還在源源不斷的加派人手,圍堵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搶了三位武宗勢在必得的東西的大膽狂徒。
封鎖長線,濱川之畔西北方,有十數武者彙聚此間,或盤坐巨石,或斜倚枯木,倒是少見的有些輕鬆。
這些武者衣衫各異,不過弱冠餘齡,氣息卻是不弱,幾乎都在武帥巔峰,距離武相不過一步之遙。
觀其腰間玉牌,翻轉間威嚴的雕刻著兩個大字蘇家。
這些正是蘇無羨帶來的弟子,不過他們未至武相,還不是真傳弟子,沒有資格進入冰海一觀,隻能在外曆練,也是後來聽聞消息,才前來做封鎖之用。
“真是可惜,沒能一觀冰海中的天生靈物,據說還是一隻要化龍的冰蟒。”
“化龍?嘁簡直是謠傳,那可是傳說中的聖靈,區區一隻冰蟒,哪怕是天生靈物也不可能吧?”
“嘿,我說你小子,可惜沒有看到冰蟒是假,可惜沒有看到神秘人從三位武宗手裡強奪冰蟒是真吧?”
“怎,怎麼會?莫要胡說”
那說話的武者似是有些膽小,聞言麵色有些驚慌,否認的同時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著,生怕被人聽了去。
“怕什麼?”
盤坐在其身側的壯碩武者神情不屑,嘴裡叼著一根綠草,懶散道“膽子真小,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堂堂三個武宗境都拿不下一隻冰蟒,還能被人奪了去,要我說就是廢物。”
“誰?”
說著,那武者臉上神情驟然繃緊,側目看向了不遠處,其餘幾人也警惕了起來,紛紛起身防備,掌中武器寒意迫人。
“嘩啦”
林間枝葉輕顫,在眾人目光的彙聚下,隻見一隻普通的小鳥撲扇著翅膀驚恐飛出,似是被幾人的殺機驚起,慌忙逃走。
“這,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見此一怔,隨即仰天大笑起來,抬手指著那大言不慚的武者嘲笑道“你還說自己不怕?被一隻鳥都嚇成了這樣。”
“來,讓我看看你尿褲子沒”
“滾蛋!”
那武者被說的臉皮通紅,全身都有些不自在,嘟囔著將手中的長劍收了回去,皺著眉頭還不忘看向林中。
武者心中疑惑,剛剛一瞬,他明明是感覺到裡麵有人的,怎麼會是一隻鳥?莫非真是自己多慮了?
幾人也不理睬武者心中的不喜,依舊笑著取樂,難得有一件可樂的趣事,算是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錚”
就在眾人放鬆了警惕,歡笑開心的時候,一抹森冷的寒光從林中乍然而出,裹挾著浩蕩的王威直刺向幾人的脖頸。
殺幾個區區武帥,於武王強者來說輕鬆如殺雞,轉眼便要送幾人上路,但就在劍威落下的一瞬,一道急促的嬌喝將其令止“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