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漆黑漸散,空靈漸明。
不知過了多久,君弈的意識才漸漸的從混沌中清醒,稍稍可以察覺到五感的存在。
“唔”
嘶啞的沉呼聲傳出,君弈隻感覺自己喉嚨乾澀,腦袋混亂,沉重的眼袋,甚至讓他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君,君”
耳畔有遙遠的空靈聲輕輕響起,隨著意識的漸漸清醒,空靈聲也由遠及近,從虛幻變得真實起來,隱隱還有些熟悉。
“誰?”
君弈意識掙紮,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呼喚自己,洛妃還是蘇無念?但卻根本無法如願,僅僅稍作用力,便感覺耗儘了累積許久的全身力氣。
隨即,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中,意識在無儘的虛無中靜靜飄蕩。
在這裡,君弈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或許他已經飄蕩了數日,或許又是數月,亦或許已經度過了整個人生。
滄海桑田,也儘是轉瞬即逝,何況區區數百又千年?
這一刻,飄蕩著的君弈微微一沉,隻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些酥麻,不禁皺了皺眉頭,掙紮的抬了抬眼皮,頓時有刺目的光芒湧入瞳孔。
良久,君弈才適應了光線,目光所見,也漸漸的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印入眼中的,則是一間熟悉的屋舍。
這時,手臂上再次傳來了酥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抹溫暖的柔軟,讓君弈的目光輕輕流轉,微微落下,隨後驀然一怔。
隻見有一細嫩軟滑,宛如玉人一般的嬌軀,靜靜的伏在自己的肩頭,似是太過疲累,哪怕君弈抬起胳膊,都未能將其驚醒。
可人兒安心的側臉,正是蘇無念。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眼前一幕,君弈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溫潤的笑意,溫柔的將其攬在懷中,遮擋了乍泄的春光,哪怕隻有他一人可見。
“嚶嚀”
朦朧的嬌聲無意識的傳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宛如星辰一般的眸子緩緩睜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君弈,又無意識的閉合。
隻是一瞬,惺忪的眸子便呆滯了起來,本就略帶粉嫩的雙頰瞬間變得通紅。
在君弈溫柔的注視下,蘇無念竟是驚然而起,卷起地上的紅裙奪門而去,隻留下一抹淡淡的芬芳,讓人回味無窮。
“踏嗒”
這時,有陣陣急促紛亂的腳步聲突兀響起,隨後幾道身影快速的衝了進來,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口中還不斷的低呼道“怎麼了?怎麼了?”
隻是當來人看到已經坐起來的君弈時,身形猛然愣在了原地,眸中儘是不可置信,然後快速的狂奔而來,衝入了懷中“嗚君,你終於醒了,嗚嗚嗚”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折磨嗎?你心裡就沒有想過我嗎?你怎麼能那麼魯莽?若是有什麼差錯,你要我怎麼辦?”
軟香入懷,君弈卻無心去感受觸碰到的柔軟,隻有心中湧出的無儘愧疚,和難以言喻的深深自責,隻能將洛妃抱得更緊。
君弈的臉埋在洛妃的發間,輕輕的吻著她的耳墜,源自內心的低喃道“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隻是洛妃不住的搖頭,巨大的驚喜衝擊和瞬間放鬆的心情,讓她身心俱疲,神識之體都虛幻了一些。
短短數息時間,洛妃的哭聲便小了下來,呼吸也趨於平緩,竟是突然的輕鬆,讓她感覺到了自繃緊的心神中傳來的疲累,直接睡了過去。
見此,君弈一陣心疼,輕輕撫了撫長發,便將其放在了床榻上,緩緩蓋好被子。
陪了好一會兒,君弈才起身走出。
門口,冰河妖魄正神情欣喜的靜待著,明眸中盈滿了淚水,其中所現,儘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公子”
見君弈走出,妖妖便連忙上前,隻是剛剛開口,眸中的淚水便已決堤而出,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沒事,臉都哭花了。”
君弈溫潤一笑,輕輕伸手為其拭去淚水,柔聲道“一路上我雖然昏迷,但斷斷續續間還是知道一些,謝謝你。”
聞言,妖妖不住的搖頭,同時想要讓淚水止住,但眼睛仿佛不聽使喚了一般,根本收斂不住。
無奈,君弈也隻能等著。
足足兩刻鐘的時間,妖妖才緩和了下來,便隨著君弈無意識的漫步庭院,活動活動略有些僵硬的身軀。
“我睡了多久?”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冰河妖魄才看著君弈的側臉,柔聲輕緩的回答道“回公子,已經一個月了。”
“哦?”
聞言,君弈微微一怔,不禁慨歎道“不知不覺,已然耽擱了三個月的時間,恒君庭附近可有什麼異常?天域可有什麼變化?”
“自極東冰海解封,天域的確生了許多事。”
冰河妖魄想了想,稍作整理,便將恒君庭,蒼炎宗,七絕樓,以及斬嶽劍派的異象變故都說了一遍。
連同七絕樓內的傳言,還有與蒼炎宗之間陡然緊張的關係,都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