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人?”
炎毒火精輕輕一笑,背後彙聚而出的蒼炎虛影臉上,裂開的大嘴更是猙獰,森冷寒語幽然而出“自然是殺你們的人。”
“轟!”
其聲音剛剛落下,便見到有黑霧湧動,伴隨著陣陣恐怖的寒威衝天而起。
七絕樓文信手持長槍,自黑潮中漠然踏出,言語生寒,殺機不絕“既然閣下不願意說,那便沒有多言的必要了。”
“七絕樓?”
看了看沐浴在黑潮中的文信,炎毒火精臉上的笑容陡然冰冷了起來,言語中的寒意愈加迫人“你們這些卑微的爬蟲,更該死!”
此言一出,周圍圍觀武者臉上神情大駭,顫抖的心都莫名的停滯了一瞬。
隻感覺自己的心臟似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喘不過氣來,眼前所見,都仿佛蓋壓了一層陰雲,似是要變天一般。
文信臉上的寒意森然冷沉,麵色隱隱都有些扭曲起來,手中抓著的長槍上覆蓋漆黑,溢散著讓人心驚的殺機。
“好,很好。”
壓抑著詭異興奮的顫抖聲音傳出,文信身形爆射而出,長槍橫貫天地,漆黑席卷狂潮,頗有萬敵不擋之勢,閃爍著冰冷的槍芒冷刺炎毒火精。
見此,炎毒火精臉上的笑意詭異猙獰,背後可怕的虛影也逐漸扭曲,眼看著便要出手迎敵,卻又生生的停了下來。
“哢,哢哢哢”
就在槍芒即將要貫穿炎毒火精的時候,隻聽陣陣冰璃凝固的聲音突兀響起,似是從眾人心頭傳出,驀然生寒。
強殺而出的文信更是雙目冷沉,眸中冰寒,凝重的看著自己掌中的長槍,槍芒上不知何時已覆蓋了一層冰璃,連自己的手上都有點點冰晶落下,槍威頓失鋒芒。
在槍芒逼近炎毒火精的一瞬,文信心中更是升起了一陣源於死亡的恐懼,讓他不敢強行刺出,竟是生生的爆退了開來。
“嗤”
而在他身形後退的一瞬,一抹裹挾著濃鬱酒香的冷寒劍芒驀然而出,竟是擦著他的臉險險而過,頓時心頭顫栗不止。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眾人皆驚,圍觀的武者終於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下意識的儘都退離了幾步。
遠處,文信強壓下心頭的寒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垂目而觀,看著落於指尖的一抹腥紅,不禁遍體生寒。
“嘖,可惜了。”
炎毒火精口中輕歎,如此說著,但臉上卻沒有半點惋惜的意思,反而還有些許戲謔,似是毫不在意這一流逝的機會。
隨著其聲音落下,一陣濃鬱的酒香自虛無而出,席卷四周,輕輕沒入周圍武者的鼻中,讓眾人眼睛一亮,眸中閃現癡迷。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隨意的沉語“若真的可惜,你就不會袖手旁觀了。”
聞言,眾人頓時從酒香中掙脫,目光彙聚,想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對七絕樓漠情樓主文信出手。
強威激蕩,冰璃隨身。
隻見一黑衣白發的老者緩步而至,身形瀟灑,大手張開,掌中沉握酒葫蘆,葫蘆口中閃爍著一道似是夢幻一般,由冰璃凝成的劍刃,正是醉癲狂。
“你是誰?”
文信見到來人眸中光芒一閃,心中殺機大盛。
千年了,已經足足千年沒有人敢對他出手了,更何況出手便帶著毫不留情的殺機,讓他心中久違的湧起了興奮的狂熱。
這時,圍觀人群中有一道驚呼傳出,認出了醉癲狂的身份“你,你是恒君庭新立宗門,彆天闕的長老!”
彆天闕?
恒君庭?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恒君庭三個字,頓時觸動了些許沉寂已久的禁忌,使得圍觀武者的目光,都生出了些許恐懼,心中更是猜疑不斷。
眾人如此,三人心頭的凝重自是更甚,文信也不再糾結醉癲狂,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其身後的宗門上“你們與君家是什麼關係?彆天闕又與君家是什麼關係?”
隻是麵對文信的問題,醉癲狂與炎毒火精並未有回應的打算。
見此,文信也不再抱有僥幸,口中沉言而出“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我們一起出手殺了他們兩個,然後再滅了”
“踏嗒”
隻是文信口中話音未落,便被一陣沉然踏步的聲音突兀打斷。
這莫名的腳步似是踩在眾人的心頭,腦海中都不禁一陣恍惚,朦朧間,仿佛看到了一抹起伏的白衣拂過眼前。
一瞬,眾人齊齊驚醒,下意識的看向文信。
一目觀之,瞳孔卻是驟然凝縮。
隻見文信身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襲白衣,白衣背對眾人,卻與文信並肩而立。
其身上淡然溫潤的氣息彌漫開來,竟使得眾人心中憑空生出敬畏,仿佛是在麵對帝王一般,些許境界低微的武者甚至想要跪伏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