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圍觀武者,哪怕是蘇家,飛花宮的弟子,都不由得麵生慚色,心有畏縮。
這股彙聚橫空的劍意,雖然浩然淩厲,但更多的,則是他們自劍峰深處開始,便凝聚而出的劍勢。
隨著斬嶽劍派的弟子越是迫近劍峰,這股衝天劍勢便越是強橫的可怕。
這般劍勢,似點點冰水彙聚成團,而後合化溪流,聚攏長河,最後沉淵大海,掀起浩然波濤,風浪所過,儘顯無敵姿態。
數息時間,斬嶽劍派的弟子便彙聚當空,踏立在劍峰一側,使得劍勢凝聚到了極點,頗有些和天下武者分庭抗禮的意思。
但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本,幾乎所有的武者,都被眼前劍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紛紛目光躲閃,不敢再去窺視。
生怕被這浩然劍意,刺瞎了眼睛。
“轟!”
這時,血海翻湧,殺機覆空。
有陣陣彌漫天地的血潮席卷而來,引得四方武者的臉色齊齊驚變。
眾人下意識的側目看去,隻見蘇家和飛花宮的中間。
彆天闕,踏立前方的數百武者,儘都在斬嶽劍派弟子踏出的時候,便齊齊目染腥紅,濃鬱的色澤幾乎要滴出血來,死死的盯著他們。
一時間,腥紅漫天,仿佛有無儘的血海倒懸虛空,堆砌著高聳擎天的白骨山嶽,直逼斬嶽劍派的劍勢。
如此一幕,驚得周圍武者不敢再有半點停留,紛紛帶著門下後輩遠遁退離,生怕被殃及池魚,遭到無妄之災。
“大膽!”
“放肆!”
“爾等竟敢在劍峰如此大膽,當罰!”
陡然間,有一道怒喝響起,裹挾著淩厲的劍威,直從劍峰深處
橫亙而出,凝化一道鋒銳白芒,直射彆天闕的弟子所在。
“哼!”
但緊接著,有冷哼響起,似有凶煞彌空,咆哮嘶吼,凝化一道陰煞長戟,無情而至“你斬嶽劍派的規矩,可管的太寬了一些。”
“轟!”
隨著話音落下,劍鋒長戟冷然一碰,而後又互相倒飛開去,竟是平分秋色。
一時間,劍峰四周氣氛凝固,誰也沒有想到,雙方隻是剛剛碰麵,便是劍拔弩張起來,由弟子,更至長老。
顯然,對於此次劍峰大比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四周圍觀的武者見此,儘都不自覺的咽了幾口唾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竟又是扯著自己門下的弟子,向後又退了幾步。
直到感覺安全了,才鬆了一口氣,又各自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故作深沉。
但實際心裡,卻是慌得一批
“錚”
劍意輕顫,斬嶽劍派的弟子冷目而視,麵色不善的看著彆天闕的弟子所在,使得凝化而出的劍勢更強了幾分。
但彆天闕當空的血潮,也是翻湧不休,尤其是在其中心矗立著的高大骨山上,森森白骨映出的森冷光芒,愈加冷寒,讓人毛骨悚然。
“哼。”
這時,有不善的冷哼響起,使得斬嶽劍派的弟子有序分開,而後緩緩走出些許人影,竟無一不是武王境的強者,赫然是斬嶽劍派的眾位長老。
數十武王彙聚一處,強橫的王威仿佛凝化出了一座擎天山嶽,橫亙天穹,鎮壓在武者的心頭。
同時,彆天闕一方也不甘示弱。
以百墨澈為首的眾人,紛紛而出,亦是顯化浩瀚血河,直與山嶽碰撞不休。
“嗬嗬”
忽然,就在氣氛逐漸凝固的時候,一道平和的輕笑聲微微響起,使得此番氣勢碰撞,終於各自消散而去。
這讓四周的武者頓時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一陣心悸。
但隨即,眾多目光彙聚,看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
隻見斬嶽劍派的人潮中,有一人影緩步踏出,一抹與眾人截然不同的漆黑,濃重的劍眉更顯上位者的霸道。
此人,正是斬嶽劍派的宗主,酆阡。
“此番劍峰大比,得諸位賞臉,劍峰蓬蓽生輝,酆某感激不儘。”
酆阡輕輕一笑,而後劍目環繞,掃視了一圈,又在百墨澈的身上久久停留“不過今日乃是劍宗年輕人的主場,還請各位不要因為技癢,而搶了風頭。”
“若是實在忍耐不住,不若在劍峰大比後,再做較量,至少也給年輕人一個揚名的機會,如何?”
聞言,四周武者齊齊點頭,都不由得暗道酆阡會做事,說話間更是滴水不漏,彰顯大宗氣度。
不管他心中如何,至少這等養氣功夫,便非同一般。
如此心性,踏足武宗境,也不過時間而已。
“嗤”
隻是還不等眾人開口附和,便聽得不遠處有嗤笑聲冷然響起,無情的揮出了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酆阡老狗,你在裝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