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彆天闕的闕主君弈,卻是已經至武宗初期,從頭到尾都壓他們一頭,自然在氣勢上就弱了幾分。
不過現在不怕了,君弈引以為傲的江寒和醉癲狂,已然是在苦厄劍主的劍下慘敗,待劍主出來,有的是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
“呼”
微風輕拂,薄霧漸散。
隻見一道人影踏立其中,手持灰白長劍,緩緩的露出了身形,赫然是斬嶽劍派的苦厄劍主。
隨著他的身形顯露,四方武者的情緒儘都一震。
但隨即,卻有些疑惑起來,因為這苦厄劍主竟是一動不動,好似在那擺著什麼霸道的姿勢,甚是怪異。
“劍,劍主?”
斬嶽劍派中,有長老開口呼喚,心下竟是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言語都變得莫名顫抖起來,喉嚨更是一陣乾澀。
在他聲音傳出的一瞬,見得苦厄劍主身軀一顫,終於有了動作。
隻是還不等他們臉上的喜色揚起,卻是已然僵硬了起來,滿目呆滯。
見得苦厄劍主身軀一動,卻非是回身,而是直挺挺的向著後麵倒了開去,下意識的神識纏繞,眾人才驚恐的發現,他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劍劍主!!!”
斬嶽劍派長老的腦海一陣轟鳴,慘白著臉色狂奔而去,直將苦厄劍主攬在了懷中,入手一片冰涼,遍體生寒。
眾人圍攏而來,隻見苦厄劍主的脖頸處,纏繞了一圈細細的血色痕跡。
“不,劍主不可能會死
。”
“他乃是武宗後期境界的強者,哪怕遇到危險,也能武嬰離體,再求重生。”
“沒錯,沒錯,一定是劍主的武嬰還未回來”
……
隨著短暫的寂靜之後,斬嶽劍派的弟子和長老頓時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保持著極度的樂觀,但他們的眼中,卻無一不是充斥著驚恐和絕望。
“他的武嬰?你覺得還會有嗎?”
這時,薄霧起伏,內中有一道淡漠冷清的聲音,清揚而出,直將他們心中最後的僥幸都無情的擊碎。
無數目光彙聚,隻見得薄霧散去,有一道身姿曼妙,挺拔修長的人影緩步而出,正是尚未出現的江寒。
言罷,她也沒有再理會斬嶽劍派的人,而是看向了君弈。
一眼,似春雪遇驕陽,臉上冷清悄然消散,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隨著柳眉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儘掩四方光芒。
“公子,幸不辱命。”
“很不錯,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見此,君弈輕輕點頭,心下一陣長歎,朦朧中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較弱女子,如今卻已然可以撐起一片天了。
“沒,我沒事”
江寒雙頰一粉,連忙散去了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的連連搖頭“若不是醉大哥出手攔下了他的一劍,我怕是已經隕落了。”
“這一戰,主要還是醉大哥的功勞。”
聞言,四方武者目光一震,這才從震驚中緩和了過來,才又是看了一眼醉癲狂,心中深深的記下了兩人。
以武宗初期境界,斬殺武宗後期境界的劍主,足以揚名天域。
“轟!”
這時,遠處天際皓月崩裂,傳出陣陣可怕的狂潮,其中更是有三道人影狂退開來,各自身上都極儘狼狽。
正是江霜與夢紅塵,以及他們一戰的仵心劍主。
緊隨著江寒和醉癲狂,他們所在的戰場,顯然也是分出了勝負。
上空,仵心劍主持劍而立,目光深深的盯著江霜,而後又掃了一眼夢紅塵“盈盈皎月鐵血殺,幻夢一朝流萬古。”
“你們很不錯!”
“噗嗤!”
一言而出,仵心劍主雙目一瞪,口中鮮血驟然噴吐而出,身上的氣息也是開始萎靡,快速的垂落下來,昏迷在了當場。
“這,這仵心劍主!!!”
斬嶽劍派長老顫抖著目光,麵無血色,上空攙扶的時候,甚至因為巨大的心神衝擊,差點左腳拌右腳,摔在了當空。
將仵心劍主扶起,這長老連忙探查,見他隻是重傷之軀,便不由得送了一口氣,至少與苦厄劍主相比,好了太多太多。
四方武者見此,頓時陷入了死寂之中。
敗了,又敗了。
斬嶽劍派的四大劍主,如今已連敗兩人,而且還是一人重傷,一人身死,這結果,到底是何等的可怕?
眾人再也不敢多言,不由得看向了君弈,以及君弈身側的數道人影時,眸中無可遏製的生出了敬畏。
潛龍出淵,露出沉淵獠牙,便是這般的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