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劍峰冷然,安靜的氣氛仿佛被寒冰凍結。
斬嶽劍派八位太上長老。
其中兩位武宗初期,兩位武宗中期,儘都像是死狗一樣,被當場斬殺,葬在塵埃中。
其餘的四位武宗後期境界的劍主,號稱同境無敵,足以衝擊武宗巔峰的存在,也已經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中,一死一傷。
反觀君弈的彆天闕,一番出手,戰果顯赫。
月凝煙和炎毒火精兩人,殺同境界的武宗強者,簡直如屠豬狗,輕鬆的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冰河妖魄更是以一敵二,以詭異的手段,將兩位武宗中期境界的強者,吞入了水團貝殼之中,血紋全身,而後滴血不沾身,灑然而出。
一番出手,白裙依舊,竟然隻是消耗過大而已,這是何等的可怕?
最讓人不可思議,也無法接受的是,斬嶽劍派這四位武宗境界的太上長老,竟然連劍都沒有拔出,便是直接隕落。
如此結果,一度讓斬嶽劍派的弟子,劍心崩潰。
隨後,他們心懷期待,還希望四位劍主能以無上劍威扳回一局,重振斬嶽劍派的霸主雄風。
隻是希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斬嶽劍派的四位劍主,轉瞬便被人纏困了起來,而且纏困的還不是同境界的敵人,不過兩位武宗初期境界的武者罷了。
武宗境,一境一天地。
身為同境無敵的四位劍主,各自被兩位武宗初期的武者困住,本就有些不可思議,讓人驚歎生疑。
但最讓他們顛覆觀念的,則是後來的結果。
苦厄劍主被殺,仵心劍主重傷。
但造成這般戰績的對手,各自對應的兩位武宗初期的武者,竟也隻是輕傷,甚至消耗過重而已。
這般結果,實在是太過震撼。
斬嶽劍派一方的武者,臉上一片慘白,眸中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灰暗了起來,神情茫然的仿佛是成了一具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斬嶽劍派的劍,變成了無用的燒火棍,他們引以為傲的信仰,凝聚心中,而又堅定的劍心,也逐漸的生出了裂痕,開始崩塌起來。
但反觀君弈一方,尤其是彆天闕的弟子。
一個個昂首挺胸,神情傲然,儘都儘情的享受著來自四麵八方,敬畏而又羨慕的眼神。
他們曾想過自己會揚名蒼雲天域,他們也曾想過自己會被以戰死的身份所銘記,但他們卻沒想到,會以被萬人敬仰的方式踏立雲端。
同時,他們明白,他們並沒有這個資格,隻是受到了宗門前輩的福蔭而已,這讓他們對彆天闕的歸屬感,愈加的濃鬱。
衝擊漸緩,劍峰四方的武者,終於稍稍的回過了神來,但眼中的震撼,卻沒有半點的減輕。
“太可怕了,這便是彆天闕嗎?”
“短短時間,斬嶽劍派便連損六人,而且都是威震天域的武宗強者,如此一來,斬嶽劍派在天域的聲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大打折扣?你在想什麼?以君弈和斬嶽劍派間的恩怨,必有一方跌落神壇,葬於曆史的塵埃,最後的天域,隻會存在其一罷了
。”
“現在看來,斬嶽劍派的敗象已顯,君公子還不出手,怕是要殺人誅心,讓斬嶽劍派的弟子,眼睜睜的看著宗門衰亡。”
“嗬,與君公子作對,真是找死。”
……
四方武者議論紛紛,言語間儘都是對君弈的推崇和讚揚,早已將剛剛不看好君弈的想法和說辭,遺忘的乾乾淨淨,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嗬,這些人的風向倒是轉的挺快。”
空中,天兵雷虎的背上,莫亦千環視了一番四周,將眾多武者親和的示意,全然收入了眼中,心下冷哼,滿是不屑。
“人之常情。”
對此,君弈倒是看的很開,心境沒有半點波動。
武者的世界,殘酷而又無情。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登上巔峰,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俯瞰他人,否則也不會有億萬的尋常武者,而踏立巔峰的武宗強者,卻不過區區數十。
這般巨大的差異,不僅代表了武者修煉的難度,更是代表了武者世界的殘酷,以及不成文的規則。
強者靠實力征服世界,而弱者則是靠強者的福蔭庇護生存,狐假虎威。
龍有雲騰,蛇有蛇窟,鼠有鼠洞。
萬物都有自己生存的規則,自古不變。
“轟!”
這時,濃雲顫栗,狂浪席卷,似是在平靜的湖麵擲下了一顆石子,蕩起層層漣漪,隱隱還有水花彌漫開來。
四方武者,乃至渾渾噩噩的斬嶽劍派的長老弟子,儘都下意識的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強威湧起的方向。
那裡,濃雲炸開,重新彙聚,仿佛升騰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森威凜然。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