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君弈劍芒中雷霆炸開,直接將其粉碎,使得四周浮空的碎屑,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支撐,齊齊的跌落在地,重重的砸出塵埃。
並非是君弈清楚內中的玄妙,而是其手中刑殺在斬殺森白骨蛇的時候,便從中感覺到了異樣的戾氣。
這是一種刑殺極為不喜的氣息,與其多有感應的君弈,自是心中了然,果然在數次的斬殺中,找到了內中的關鍵。
見得森白骨蛇身死,其餘四隻妖獸原本凶戾的臉上,也是駭然變色,充斥起了濃濃的驚恐,竟是不戰而逃,衝向了各自原本的峭壁方向,欲要回歸其中。
但君弈怎麼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轟!”
其大手一按刑殺,劍芒中雷霆咆哮,驟然湧出四道雷龍,儘都在鐵鎖的纏繞下,衝向了四方的妖獸。
雷霆,至剛至烈,本就是萬物萬靈畏懼的存在,更彆說他們體內的玄妙,還是刑殺最為不喜的東西,更是不容放過。
一時間,殺機如潮。
四道雷霆雲劍斬下蒼穹,似是要將天地都斬斷一般,劃出四道清亮的光華,豎立在眾人的眼中。
同時,也是讓四隻妖獸,永遠的定格在了峭壁的前方,而後崩裂開來,化為碎屑,四散成風。
“呼”
見此,蘇凝香五人儘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輕鬆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最終竟是需要君弈出手搭救,若非他來的及時,恐怕最後會是如何,還真的有些難以預料。
畢竟,在君弈找到這五隻白骨妖獸體內玄妙關鍵的時候,除了顏色不同外,他們依舊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戚西痕和閔仟行癱倒在地,全身心的放鬆了下來,放肆的喘著氣,恨不得好好的睡上一覺,來緩解疲勞。
顧辰和陶禦也是對視一笑,連同體內凝重的氣息,也收斂了起來,唯有蘇凝香一人,緊蹙著柳眉,死死的盯著上空的君弈。
“君弈,你在看什麼?”
聽得蘇凝香突兀的開口,使得閔仟行幾人微微一愣,心中茫然不解的抬起了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君弈,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
同時,他們也很是詫異,不知道君弈還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站在上麵在做什麼。
幾人心有好奇,但還不待開口問出,便聽得君弈微微開口,隻是溫潤的言語,已然被冰冷所替代“看夠了嗎?”
“你若是看夠了,便滾出來吧。”
一語傳出,蘇凝香五人儘都心頭生寒,剛剛坐下的戚西痕和閔仟行,也拖著身體爬了起來,再次進入了警惕的防備狀態,死死的盯著君弈目光凝視的方向,呼吸都輕緩了起來。
無他,這暗中竟然還有人,非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最關鍵的是,若非君弈開口,他們連絲毫的痕跡都沒有察覺到。
僅僅這些,便足以說明暗中之人的可怕。
“哦?有意思。”
驀然,虛空中傳出一道奇異的言語,非但沒有盛氣淩人的感覺,反而還充斥著濃濃的好奇。
這言語間的感覺,甚至還有種長輩審視晚輩的意思,讓人壓力驟增。
“嗡”
隨著言語傳出,四周氣浪驟然沸騰,隻見得君弈斬在空中的四道豎直的劍痕,竟開始詭異的扭曲起來。
連同其背後的峭壁,都宛如畫布一般,緩緩的收斂提卷。
整片腥紅的天地,都仿佛是在無上大能的手下,輕輕撥動,以致於他們的心中,都莫名的生出了些許被玩弄於鼓脹中的感覺。
一股難以遏製的卑微,渺小感油然而生。
僅僅是這股異象,他們甚至連人都沒有看到,心中便生出了無法抗衡的絕望。
毫不誇張的說,若非其再無其他的氣息溢出,恐怕再有絲毫的強壓翻湧,蘇凝香等人都會忍不住的自絕當場。
這,就是麵對強者無法抵抗的卑微。
哪怕是直麵著這股異象的君弈,都麵色冷肅到了極點。
千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認真,尤其是在擁有了刑殺之後,他都生不出絲毫能戰勝對方的把握。
“呼”
寒風席卷,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下,隻見得峭壁和天地,都被緩緩的卷起收斂,使得他們眼前所見,儘都變成了與剛剛截然不同的景象。
腥紅潑灑,漫天紅芒橫亙,峭壁消失的地方,儘都被森白的枯骨所替代,他們腳下踏立的泥土,以及殘垣斷壁,都逐漸的被血海侵蝕。
他們仿佛是踏立在血海上的孤島,卑微的麵對著滔天席卷而來的血潮。
隻見得在他們的麵前,森白枯骨堆砌著的山峰頂端,有一座血色的王座,正靜靜的放置著。
在這王座的上麵,正慵懶的端坐著一道血色人影。
其冰冷的眸子一片腥紅,仿佛眼前的血海在他的眼中,都不過是一汪小小的水泊而已,根本不放在眼裡。
其目光輕輕的掃了一圈蘇凝香等人,便自然而然的掠過了,似是他們五人根本就不配被他多看一眼,而是直接凝目落在了君弈的身上,眼神饒有興趣。
“小家夥,你很不錯。”
一言而出,血色王座上的人影瞳孔一凝,便是有一雙腥紅的眼睛,出現在了君弈的眼中,印刻在了他的識海。
一時間,君弈的世界裡除了這一雙血眸,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