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十數武者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身軀逐漸冰冷。
自他們體內流出的腥紅鮮血,宛如袖珍的溪流一般,潺潺的流淌著,逐漸彙聚成了一團水泊,卻是溫熱刺鼻。
此間,除了君弈,卓餘和寧然以外,也就隻剩下了暈厥過去的林宏一人。
或許是殺氣衝天,或許是血腥彌漫,驚走了周圍的幼小鳥獸,讓他們紛紛驚恐的逃離了開來,不敢停留,使得林中一片寂靜。
哪怕是卓餘和寧然兩人,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血腥煉獄,甚至連身上的痛楚都拋在了腦後。
“怎麼樣?沒事吧?”
君弈回眸,看向了正在發呆的兩人,輕輕問道。
“沒,咳咳咳嗚哇”
卓餘猛地反應了過來,連忙搖頭,可突然一下子反應的太過劇烈,不自覺的扯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臉色一白,再次吐出一口血來,使得本就羸弱的氣息,愈加的紊亂了起來。
“彆著急,彆著急”
寧然臉色一變,連忙輕輕安撫,小心而又細心的梳理著卓餘的呼吸,也不嫌棄他口中混著涎水的血液滴落在手上。
君弈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神情也逐漸的溫和了起來,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數百年來,洛妃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不禁心中一暖。
他靜靜的看著,也沒有著急離開,難得的旁觀著這對有情人,在不自覺中流露出來的深情,想來旁人看自己,也應是如此。
半刻鐘的時間緩緩流逝,卓餘的傷情,也終於在寧然的照應下,緩緩的趨於了平靜,身上的氣息也穩定了下來。
卓餘睜開眼睛,在寧然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而後不顧傷勢的複發,肅然的衝著君弈恭敬行禮“多謝君公子出手搭救,未讓我夫妻被人淩辱,大恩大德,餘沒齒難忘。”
說著,卓餘和寧然竟是要下跪,卻被君弈輕輕抬手,攔了下來,輕輕笑道“我也隻是恰好路過罷了,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況且你身上還有傷,彆再讓夫人為你操心了。”
聞言,寧然滿臉感激,而卓餘卻是眸中一紅,想起了剛剛的處境,若非君弈出手,他根本不敢想象這些畜生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等救命大恩,他如何能置之不理?
卓餘被君弈的威勢撐著無法跪下,卻還是堅持著躬身行禮,神情肅然,言語擲地有聲“君公子救命之恩,卓某無以為報,還請允我夫妻二人相伴左右,替公子赴死。”
“卓兄不必如此,我真的隻是路過。”
君弈見卓餘如此,臉上不禁湧出了些無奈的神情。
但不得不說,用心與人相交雖然累了些,但這種被信任的感覺,的確不是禁神印所能比的,隱約間,他還有些享受這種感覺來,很是奇妙。
“請君公子答應。”
這時,一旁的寧然也認真行禮,眼中的神情儘是堅定。
“這”
君弈見兩人如此堅持,心中不免生出些幸福的煩惱來,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先跟著我回廣南城吧,先養好了傷再說。”
“是!”
聞言,卓餘和寧然兩人才肅然的應了一聲,臉上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君弈稍稍側身,讓出了爬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暈厥過去了的林宏,輕道“這個畜生是我專門給你們留下的,要殺要剮,任君施為。”
“這個禽獸”
看著地上帶著驚恐神情暈死過去的林宏,寧然頓時怒從心起,柳眉倒豎,言語間的聲音都是從牙縫裡給擠出來的,可見心中之恨。
這時,卓餘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陰沉著臉艱難的邁步踏出,在寧然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向了林宏。
在路上,卓餘順手撿起了一把長劍,緊緊的抓在手中,垂指地麵的劍尖上,還不時的滴落著鮮血,隨著他的步子灑了一路,直到林宏近前。
略帶涼意的鮮血緩緩垂落,嘀嗒嘀嗒的砸落在林宏的臉上,讓其緩緩醒來。
其剛剛從暈厥中醒來,意識還有些朦朧,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又觸碰到了咬在自己嘴中的手,不禁臉色一白,猛地清醒了過來。
隻是其還未來得及吐出大手,驚恐的叫出聲來,便見得有兩人站在身前。
林宏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卻正好與卓餘猙獰的眸子對上了眼,而後有一道森冷的寒芒劃過瞳孔,便是讓他淒厲的慘叫了起來。
卓餘手中的劍鋒直插林宏的左腿,將其刺穿,聽著他的慘叫還不過癮,又讓大手緩緩扭動,讓劍鋒在其腿中攪拌,直至溢出了血沫子來。
“彆,彆,求,求你”
“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隻要你能放過我,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林宏顫抖著大手撕抓著地麵,使得手指刺破,流出一道道腥紅的手印,似是厲鬼在掙紮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但緊接著,卓餘麵色扭曲一笑,根本沒有理會林宏的乞求。
尤其是想到林宏此前的惡心模樣,以及言語間對寧然的淩辱和刺激,便叫他整個人都有些瘋狂起來。
隨後卓餘一把就抽出了長劍,卻還不待林宏回過神來,便又被插入了他的右腿中,再後麵連雙手雙臂都沒有放過,儘是如法炮製。
劇烈的痛楚,讓林宏幾乎失去了意識,但又由於太過疼痛,竟是讓他一直都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以至於連暈厥對他來說,都成了一種美好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