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紅衣女子沉落下來的玉指,生生的停了下來,直到冥蛩蟻的近前,已是變成了輕柔的撫摸。
“奴家隻是與君城主開個玩笑嘛。”
紅衣女子被君弈拿捏,臉上很是不自在,但卻沒有辦法,因為兩百萬下品靈晶,對如今的易家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她敗不起這個家。
至於賴賬,她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若非雙方直接翻臉,她還沒有底氣與君弈賴賬,畢竟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可怕,而且背後又有賁行惡撐腰。
一旦事態變得不可控,不說是對她自己,就是整個易家,乃至榮辱共生的五家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最為關鍵的是,若真的到了這種境地,他們恐怕會成為家族的罪人,畢竟他們身上承載的,可不單單的是他們自己。
甚至這五個世家在這承載麵前,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附屬品,根本不值一提。
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這時,程海秋笑著開口,岔開了話題,緩解了尷尬的局勢“隻是一個玩笑罷了,想必以君城主的氣量,不會如此狹窄吧?”
“玩笑之語,豈能當真?”
輕擺觸角的冥蛩蟻口中,再次傳來的君弈溫潤的聲音,算是揭過了這一茬,讓紅衣女子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隻是程海秋話音一轉,讓小屋中的氣氛,驟然冷肅了起來“不知程某剛剛所言,是否說中了君城主的盤算?”
除了閉目養神的慕老爺子外,哪怕是程海秋,都與三人一起屏住了呼吸,靜待君弈的答複。
雖說相信他人是幼稚了一些,但多少也能從對方的語氣中,得到一些微妙的信息,或許還會成為關鍵。
“程家主多慮了。”
君弈依舊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笑著通過冥蛩蟻說道“君某無意與五家做對,至於和辛家主的交談,也隻是玩笑而已,不過一時興起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傻子才信”
紅衣女子蹬時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嘀咕了兩句,她才不相信君弈會這麼簡單。
當然,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尤其是程海秋,根本就覺得君弈不過是在故布迷陣,想要讓他們在判斷上出錯,從而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才不會上當。
隨後,又聽得君弈繼續說道“不過,確有一事想與五家家主相商。”
此言一出,紅衣女子滿臉得意,傲嬌的挑了挑眉,很是自得自己看穿了君弈的技量,口中不禁冷哼道“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所為何事,還請君城主直言相告。”
程海秋目光閃爍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斟酌著字句說道“若集五家之力所能做到,自不推辭,願為君城主以解心憂。”
“好!”
君弈微閉著的眼眸豁然亮起,直言道“君某之意,或許正與五家所謀有舊,正是木盒中的鐵卷。”
“這”
聽得此言,程海秋麵色冷沉,辛依風三人更是神情一寒,眸中殺機暴漲。
紅衣女子的心中,更是暗自低喃“還說自己沒有什麼意圖,都把刀揮到我們五家的命脈上來了,還有比這更過分的嗎?”
程海秋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微微回應,言語都生硬了起來“君城主的要求,請恕五家實難辦到。”
“五家可以答應你!”
而就在程海秋否定的話音傳出一瞬,卻有蒼老的聲音悄然響起,蓋壓在了上麵,言語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程海秋四人麵色微變,齊齊豁然看去,隻見得一直閉目不語的慕老爺子,不知何時已是睜開了眼睛,目光深邃。
顧不得君弈在聽,程海秋也是有些亂了分寸,連連上前數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老者,苦心勸道“慕老爺子,事關重大,萬不可魯莽”
“我意已決,無須再議。”
但慕老爺子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直接拍板,做出了最終的決意,直讓程海秋張大了嘴,愣在了原地。
“嗬嗬,還是慕老爺子深明大義。”
城主府的院子裡,君弈笑著恭維,其實他的心裡也有些不解,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答應,而且還是力排眾議。
慕老爺子麵色尋常,連眸中的深邃,都悄然的遮掩了下去,補充道“下月,月滿當空之時,還請君城主入府一敘。”
君弈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有了不去的理由,況且就算真是龍潭虎穴,不也有鬼陵神秘兜著嗎?
一念至此,心中通達,再無絲毫忌憚遲疑。
“君某自當應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