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得黑衣大漢沉踏而出的腳步,重重的砸落而下,噴薄出驚人凶意,直將地麵震碎開來。
四散而去的灰塵和磚塊彙聚一處,扭曲不絕,繼而凝化出一隻褐黃色的蛟龍嘶吼咆哮,猙獰的伸出一隻巨爪,欲要直接碾碎江雪。
“賤婢,納命來!”
黑衣大漢怒然咆哮,在土磚蛟龍橫亙而出的一瞬,身形也如隕星一般,爆射而出。
一擊便是毫不留情,直接要取江雪的性命。
“白諍!”
這時,一旁的楚風驚呼出聲,點名了來人的身份,赫然是白茗的父親,石餘城的城主,白諍。
楚風眸中生寒,心中殺機不絕,但實力的限製,隻能讓他在一旁咬牙切齒,他沒想到白諍來得如此之快,同時也意味著自己的親人,處境不妙。
一念至此,便是讓他愈加的擔憂起來。
“踏嗒”
卻在這時,君弈臉上溫潤消散,儘覆漠然冰冷,緩緩的邁出一步,擋在了江雪的麵前,替她擋下了撲麵而來的殺機,以及一言不合的凜冽攻伐。
“阻我者,死!”
白諍目空君弈,對他全然沒有放在眼裡。
甚至心中的殺戮欲望,更加的濃鬱了幾分,沸騰不休。
此刻他最想做的,便是殺戮,也儘是撕碎他眼中所見的江雪。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為看重的兒子,甚至已經在鋪路準備,讓他成為下一任石餘城城主的兒子,竟是被一個賤婢所殺,死在了荒郊野外。
據那乾瘦武者所言,頭顱整個都爆裂了開來,死無全屍。
如此慘狀,數年大計儘都毀於一旦,怎能叫他不怒?又怎能叫他不瘋狂?
他本想先去收屍安葬,但得知君弈等人已經入城,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是要將他們統統斬殺,給他的兒子白茗報仇雪恨,同時灑下血肉用以陪葬。
一念至此,白諍出手時的凶威愈加凜冽,招式也愈加的瘋狂,胯下的土磚蛟龍體內溢散而出的寒意,也愈加的迫人,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樣子。
“殺雪兒?你也配?”
君弈口中冷言吐出一瞬,腳下猛然凶威炸開,武皇中期境界的威壓溢散開來,衝天而去。
而後有一座荒蕪的山嶽浮現而出,狠狠的鎮壓而下。
“給我破開!”
白諍冷眸一凝,伸手一抓身下蛟龍,猛地向上一提,便是讓其轟碎山嶽。
而他自己便是借力再次衝出,整個人好似一隻洪荒猛獸一般,橫衝直撞的緊握大拳,轟向君弈“給老子死!!!”
其大拳迫近,隱隱有巨象虛影浮現而出,凶猛異常,隱隱有排山倒海之勢,無可抵抗,好似要將君弈直接碾碎崩碎,聲勢駭人。
強壓下,禍蒼生巋然不動,倒是江雨四女連連後退,直到蘇凝香站在她們的麵前,才驅散了餘威,但卻並未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好似是想看看如今的君弈,到底有多強。
但他們卻是不知,君弈自蒼雲天域的君家而出,自幼所學所知,潛移默化的影響,儘都是鐵血攻伐,大開大合,甚至都還極其的享受拳拳到肉的快感。
如今白諍一拳,正合君弈心意,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與他硬碰硬的交手了。
“嗡”
君弈不做多言,直接沉握大手,繼而有黑色的拳芒浮現而出,散發著森冷幽然的寒意,隱隱間還有細小的雷霆咆哮不休,蔓延不止。
一拳轟出,虛空頓時傳出尖銳的顫鳴,刺耳至極,甚至都壓過了白諍凶戾而來的威勢,凶威浩蕩。
白諍心頭一寒,身軀竟隱隱生出了些許冷意,仿佛正在直麵莫大的危機。
甚至這一刻,他還生出了避其鋒芒的念頭。
可不說四周武者圍觀,就是二者的拳芒都在節節迫近,已無半點退路,白諍便隻能緊咬牙關,硬著頭皮嘶吼而上,轟出一拳。
“轟!”
雙拳相接,轟鳴爆開,整片虛空好似湖麵一般,蕩開層次漣漪。
“哢嚓”
但緊接著,便是有一道刺耳的脆響突兀傳出,抖顫的沒入圍觀者的耳中,聽得眾人心頭莫名一寒,不禁紛紛凝目彙聚而去。
“砰!”
下一刻,隻見得有人影倒退開來,腳步淩亂不休,足足掠出數丈之遠,才狠狠的雙腳插地,艱難的停了下來,長發淩亂披散,竟是含怒而來的白諍。
反觀其不遠處的君弈,竟是一步不退,高下立判。
白諍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弈,根本無法接受眼前所見,心中不住嘶吼“他一定是在強裝,對,沒錯”
“他肯定是受了傷,想假裝無事來嚇退我而已,實則已是強弩之末。”
但心中如此想著,白澤卻不敢上前一步。
“砰!”
這時,天際轟鳴,震蕩開來。
眾人下意識的看了上去,正好看到土磚彙成的蛟龍,被荒蕪山嶽鎮壓崩碎。
化為碎屑,四散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