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荒蕪山嶽橫亙蒼穹,仿佛鎮壓天地的神物一般,裹挾著陣陣蕭殺森寒的冷意,更是在漫天碎屑的衝擊下,看起來愈加的霸道。
山嶽垂下,懸浮在君弈的背後,映襯得他好似謫仙一般,威嚴睥睨。
四方武者都為之一靜,心中不禁驚疑起君弈的來曆和身份,甚至還有不少貌美的女子,眸中異彩漣漣,以至於一些膽大者,還拋起了媚眼。
禍蒼生和江雨四女,倒是麵色尋常,看上去很是平靜。
有君弈存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將白諍放在眼裡,就算隻有他們自己,以如今禍蒼生的實力,也不見得會比白諍弱上多少,至少還是可以全身而退。
倒是蘇凝香和白正凡兩人,再見君弈出手沉威,心中震撼莫名。
同為武皇中期的境界,若是要他們兩個直麵白諍一擊,可不會如此容易,至少不會如此輕鬆。
由此可見,君弈的真正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他們。
眾人心中思緒莫名,而看著眼前一幕的白諍,所受到的衝擊更是劇烈,使得瞳孔都陡然沉縮起來,方才心中嘶吼安慰自己的聲音,儘都悄然消弭而去。
他落草為寇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武者,自然能看出君弈的非凡。
方才他在盛怒的氣頭上,心裡想的儘是殺人償命,一時疏忽大意,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現在一擊碰撞後的境況,讓他著實清醒了不少,也感覺到了源於君弈的可怕強橫,同為武皇中期的境界,麵對君弈,他心中甚至生出了退意。
他為人圓滑,也並不感覺這種心態有什麼不對,或者丟臉的地方。
在他看來,隻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資格丟臉,而不是那些自尋死路的蠢貨。
一念至此,心思百轉。
短短數息時間,白諍的想法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即便無視了周圍武者奇異的眼神,開始收斂周身的強威,使得自己平靜下來。
也讓插入地麵的雙腳,脫困拔出。
“哈哈哈哈哈哈”
隨後,白諍臉皮一抖,口中傳出一陣大笑,一掃方才盛怒的模樣,滿臉含笑的看向君弈,言語間還帶著些許親近之意,旁若無人的大聲道“這位小哥好身手,好實力啊,白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說著,白諍還煞有介事的衝著君弈拱了拱手,問道“敢問小哥姓名?”
看著驟然巨大轉變的白諍,莫說圍觀的武者摸不著頭腦,君弈等人也是麵麵相覷,甚至連同白諍身後一起前來的數十武者,也是滿目茫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還打的要死要活,怎麼打了一下後,就停手了呢?
而且看這喊小哥的親昵模樣,莫非還要拜把子?
怎麼看著場中情況,這麼詭異呢?
眾人想不明白,君弈也不懼,便不管不顧的直接收了背後的荒蕪山嶽,平息了體內的強威,似笑非笑的看著白諍,意味深長的道“怎麼?想要得了來曆回去打聽打聽?再來一句山不轉水轉,來日方長?”
“怎麼會?”
白諍倒是個人物,能屈能伸,大手一擺便瞪起了眼睛,直言道“白某隻是想與小哥做個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誤會一場。”
“再者說了,若我白諍真要打聽小哥,以圖事後報仇,還用得著現在當麵問嗎?”
“那豈不是既折了麵子,又成了笑話,最後還討不得好?”
此言一出,四周武者儘都一愣。
細細思慮後,你還真就彆說,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君弈也有些拿不住白諍的意圖,但卻是被他的一句話給逗樂了,直接就開口捅他的痛處,道“誤會一場?我看是未必吧?”
“若是殺子之仇都能算是誤會,那什麼才算不誤會呢?”
聽得君弈此言,四周圍觀者,這才明白了來龍去脈,看向白諍的目光也戲謔了起來,但也有些許武者目露忌憚,能如此看淡殺子之仇,此人狠辣果決,絕非尋常。
白諍也是眼角一跳,但臉上神情卻是不變,依舊笑著道“嗨,那不成器的兒子,死了也就死了。”
“白某也不瞞小哥,那混球頑劣不堪,性格乖張,暴戾非常,所謂奸淫擄掠,真是無惡不作,簡直壞透了心,若非親兒子,我還準備大義滅親呢。”
“不信小哥可以親自去石餘城問問,看看白某是否所言非虛。”
言至於此,白諍一臉都是信誓旦旦的模樣,看上去真誠至極,赫然是一副大善人的做派,隻是為父有些過失而已,大有一些情有可原的樣子。
若非君弈早就聽過楚風所言,心中差不點就信了。
至少四周這些不知內情的武者,儘都紛紛點頭,交頭接耳間還有稱讚之聲,惹得君弈一陣無語。
禍蒼生六人見得白諍如此,更是瞠目結舌。
全然無法相信天下還有這樣冷血無德之人,竟是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死去的兒子身上推,簡直是讓他們大開眼界,見得了天地奇聞。
緊接著,白諍更是一臉懇切,甚至感激的道“說實話,白某方才非但不應該對小哥出手,反而還應該謝謝小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