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小哥的仗義出手,斬殺了頑劣小兒,否則還不知道他日後會惹出怎樣的禍端,甚至可能牽連一家老小,上下數千口人呐。”
“換而言之,便是小哥之舉,挽救了白某一家,豈能不有感激之理?”
說著,白諍更是在君弈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快速的變了臉,轉而又是一副憤恨不休的樣子,喝罵道“這個逆子,死得好,死得其所!”
見此一幕,饒是君弈心境再穩,心中再有準備,一時也無法接受。
白諍此刻的諸般所為,完全顛覆了他對常理的一貫認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君弈也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糊弄過去?
白諍能如此不要臉,並非是他本性如此,在君弈看來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所謀甚大。
但既然他想玩,君弈也就順著他的心思,陪著他一起玩,繼續揶揄的感慨道“如此說來,我還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真是世事無常啊。”
白淨眼角直跳,但還是笑著說道“是極,是極。”
“可還是不對啊。”
轉眼,君弈便又是一副糾結的樣子,遲疑道“我殺了你的兒子,你不介意,但你不是絕後了嗎?這也沒關係嗎?而且你這年紀,還能生嗎?”
聽得君弈一次又一次的說“我殺了你的兒子”,饒是白諍心性再好,再不要臉,也著實有些承受不住,不止眼角跳動不休,就是心臟都在劇烈的起伏著,似是要隨時炸開。
尤其是在君弈說出最後一句疑問的時候,他幾乎就要拔刀而起,甚至想要當場解開褲子,讓他好好的看一看,自己到底還能不能行!!!
但他知道,已經忍到了這一步,不能前功儘棄。
“無,無妨,隻是一個兒子而已。”
便硬著頭皮,乾澀的笑著,艱難搖頭“白某不才,生的兒子倒是不少,再培養一個即可,哪怕全都不行,就算親自上陣,都還來得及。”
聞言,君弈嘴角一抽,差不點就笑出了聲,但還是強忍著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讚歎道“白城主厲害,真是老當益壯。”
“噗哧”
此言一出,頓時有圍觀的武者再也忍不住,直接就笑了出來。
一時間,全場死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彙聚到了她的身上,竟是一個女子。
緊接著,四周笑聲如雷,所有的武者都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來,被君弈這一句話戳破了最後的堅持,全都不管不顧,哪怕是死都覺得毫無所謂。
有這一句玩笑隨葬,足矣。
不止是四周圍觀的武者,就是連禍蒼生和蘇凝香等人,都大笑不休,甚至還有與白諍一同前來的武者,不過他們就要克製多了,大多都緊捂著嘴巴,憋得滿臉通紅。
頓時,白諍滿臉鐵青,心中的怒火便是要忍不住的噴湧而出。
卻見得君弈突然抬手,壓下了四周放肆的笑聲,又讓他的怒意給堵了回去,胸口憋得一陣難受。
也不理會白諍難看的臉色,君弈滿臉含笑,得寸進尺的直接道“既然小子對白城主有這麼大的恩情,倒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白城主可否答應?”
白諍眼角猛跳,兩側的太陽穴更是青筋鼓脹,言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道“請說!”
“也不是什麼為難人的事。”
看著白諍的樣子,君弈心中大呼痛快。
但也毫不拖延,趁著他強裝姿態的時候,抬手指了指身側的楚風,連聲道“我想請白城主高抬貴手,放了石餘城的楚家人,如何?”
“既然白城主深明高德,連親生兒子都能大義滅親,區區一些旁門小族,應該也不在話下吧?而且放了他們也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與挽救白城主一家同等重要。”
“白城主,不會不答應吧?”
聞言,楚風雙目驟然亮起,禍蒼生和江雨四女也滿目期待起來。
蘇凝香等人則是大呼高明,君弈隨口幾句,便是抓住了白諍言語中的漏洞,置換了概念,將楚家族人和白諍族人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
白諍若是答應了,則與他方才所言的通篇完全吻合,卻是會少了製衡君弈的手段。
但若是不答應,非但是置自己的家人於不顧,也徹底坐實了不要臉的名聲。
如今皇極丹泉盛會在即,群雄彙聚。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前者隻會讓人當做笑談,但後者不僅會讓白諍顏麵掃地,刑漠的臉都會被徹底丟儘,甚至再鬨得大一點,都會驚動歸一山莊的強者,前來出麵問責。
君弈看似隨口一語,卻實在是狠辣至極,直擊命脈。
白諍也不是蠢貨,自然知道君弈此言中的陷阱,頓時心生猶豫,無法破局,處在了進退維穀的境地。
“轟!”
就在君弈欲用圍觀武者的勢,繼續強壓白諍,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天際卻是猛地一顫,轟鳴巨震,而後有寒聲飄蕩而來,壓迫於空。
“大膽小兒,出言不遜,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