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轉頭,一雙虎目死死的瞪著任山寒,好似要吃人一般,大聲道“你個好小子,老子辛辛苦苦的打了半天,合著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和那騷浪蹄子調起情來了?”
“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同伴嗎?對得起天下蒼生嗎?對得起”
“喂,喂喂喂,你乾什麼?你去哪?老子給你說話呢!”
隻見得任山寒翻了個白眼,直接就在賁行惡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輕挽劍花,使得長劍入鞘,收斂了起來,而後在他喋喋不休的言語中,轉身瀟灑離去。
這姿態看得賁行惡憤怒不已,見任山寒不理自己,便又將矛頭對準了其餘六人“你們說說,他任山寒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
“喂,你們做什麼?都要造反嗎?”
君弈嘴角抽搐,呆呆的看著上空戲劇性的一幕。
隻見得任山寒七人,根本不像是賁行惡的麾下,對他的話音牢騷理都不理,反倒像是大爺一樣,自顧自的邁步離去,沒入了雄陽府邸之中,消失不見。
而且白正凡幾人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好似已經習慣了如此這般。
直接帶著已經平和了情緒的蘇凝香,向著府邸中而去。
賁行惡鬨了個無趣,轉而眼睛一撇,看到了下方目瞪口呆的君弈,不禁眼睛一亮,大笑而來“哈哈哈哈,君兄弟你可來了,讓老子好等啊。”
君弈心中頓時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回應道“賁大哥折煞小弟了。”
“哎,這就見外了,你我誰跟誰?”
賁行惡身形一閃,便到了君弈的近前,伸出他扇子一般大小的手掌,直接搭在君弈的肩頭,輕輕拍打“走,咱們兄弟好久不見了,快快入內一敘。”
頓時,君弈肩頭落下的大手,沉重的力道直叫他暗暗叫苦。
哪怕
強橫如他,都感覺有些吃不消,好似落下的根本不是手掌,而是一座山嶽在沉浮不休。
沒有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賁行惡進去。
一入府邸,頓時豁然開朗,還有一股古樸大氣之感撲麵而來,帶著沉重濃鬱的歲月生息,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敬畏。
可還不等君弈好好的看上一看,體悟一番。
賁行惡的一句話,便是將他所有的意境,全部無情擊碎。
隻見得他邁入門檻的第一步,便揚起了大手,指使著下人喝罵道“你們都看什麼看?還不快快的動起來?好酒好菜趕緊上。”
“今晚,我們兩兄弟要暢飲宿醉,不喝他個三年誓不罷休!”
聞言,君弈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不妥不妥,方才蘇姐姐還說隻喝三個月。”
“三個月?”
“那也行!”
“你們聽到了?就按君兄弟說的來!”
賁行惡眼睛大亮,口中傳出的言語,語氣也更加的狂放起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拽著君弈前去的步伐,都快了幾分。
聽著他的語氣,君弈總感覺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尤其是看到周圍來往忙碌的武者,看向他同情的目光後,心中就更是沒底了。
“不好!”
“上當了!”
君弈麵色一變,心中暗暗叫苦。
這幾日便是要開啟皇極丹泉了,怎麼可能宿醉三年呢?
賁行惡分明是故意誇大開口,引得自己往蘇凝香早先的言語中跳,甚至君弈懷疑,蘇凝香在城門前的所言,都是賁行惡故意說出來的。
目的,就是在等這一刻!
一念至此,君弈身軀一抖,眼皮更是猛跳不休,心中不住的咆哮著,大呼大意上了賊船,但卻根本無法掙脫賁行惡的大手束縛。
他的手好似一雙鉗子一般,無可撼動。
除非讓鬼陵神秘出手,但現在這種情況,合適嗎?
頓時,君弈哭喪起了臉,幾乎萬年難得一見的低聲下氣,向著賁行惡說著好話,討饒道“賁大哥,小弟有些腸胃不適,想要去方便一下。”
“你先上位就坐,小弟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說著,君弈便要縮身離開,但賁行惡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拖拽著大步前行,口中還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
“大廳裡早就準備好了,你完全可以邊喝邊方便,一點都不礙事!”
聞言,君弈眼睛一瞪,眼珠子都好似要跌出來一般,訥訥道“這,這不好吧?是不是有些不太雅?”
“哎,君兄弟此言差矣。”
但賁行惡卻是搖頭晃腦,說起了歪理“我輩修者講求隨性而為,心念通達才可至無上之境,豈能被凡塵俗規所困擾?”
隨性而為?
心念通達?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你才心念通達,你才隨性而為,你們全家都隨性而為!
隻是君弈心中如此想著,口中卻不敢說出來,隻能無奈的認命,隨他一起進入大廳。
內中富麗堂皇,大氣磅礴,甚是氣派。
而且美味佳肴,美酒琴瑟,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在他們身後,禍蒼生和江雨四女,以及楚風,儘都搖頭無奈的看著君弈,好似小雞仔一般,被賁行惡抓進其中,感覺很是好笑。
他們本來也想進去湊湊熱鬨,但剛到大廳門口,卻是遍體僵硬,而後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