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庾初言翻著白眼,不自覺的就伸手抽打著左右,直感覺自己的耳畔,好似有著無數的蒼蠅,在不住的亂飛,叨擾得他根本無法靜心。
他就好似是得了魔怔,又如同喝醉了酒的醉蝦,姿態喜人。
“嗡”
便就在慎工嘮嘮叨叨個沒完的時候,空中陡然一顫。
突兀而來的變化,直叫慎工的聲音戛然而止,也讓迷亂不堪的庾初言清醒了過來。
隻是他剛剛醒來,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幾乎都要與他貼臉而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待他意識回歸,將眼前來人對上號才反應過來。
來者,正是君弈。
“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玩遊戲。”
君弈猛地抬手,憑空微微虛握,便是有一道淨白的影子,出現了他的掌心中,散發著森寒的劍意。
“嗤”
一語傳出,君弈便是抬手斬下。
劍芒蕭殺,仿佛斬出了一道深淵,將庾初言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使得他身上纏繞著的雷霆,都變得黯淡了下來。
“轟!”
可就在這時,有一道奪目的紫色雷霆斬開了劍芒,豎直的插入了大地,擋在了神情呆滯的庾初言麵前。
看著雷霆光幕上的倒影,庾初言悚然一驚,連忙爆退開來。
君弈挑眉,也沒有去追,隻是看著雷霆激射而來的方向,那裡正有一道人影,踏立於樹梢之巔。
“初秉大哥!”
庾初言停下身形,驚懼的看著來人,連同著圍困君弈的幾人,也紛紛退了回來。
他們的實力都不如庾初言,連庾初言都打不過君弈,他們還呆在那裡,與送死又有什麼區彆呢?
“真是沒用!”
來人冷喝間,垂目微微一掃,見得庾初言身上沒有什麼傷勢,臉上的神情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庾初言羞愧的低下的頭,沒敢反駁。
“鴻尊武者?”
君弈與來人四目相對,不禁有些慨歎“果然與商老哥所言一般,打了小的就會再來老的,無窮無儘。”
“隻是我有些好奇,碎骨蟹一族的事情,為什麼要讓你們出手呢?”
“送死的事情,一般都會交給手下來做,自己則高枕無憂,這麼理解的話,莫非你們是他們養的打手嗎?”
庾初言臉色難看,他想要開口反駁些什麼,但礙於來人在側,竟是強壓著情緒,直接閉口不言。
而相比庾初言,庾初秉的神情要平靜的多,仿佛君弈開口譏諷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
“說完了嗎?”
庾初秉看著君弈,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跳梁小醜,隨意道“若是說完了,就交代交代遺言吧。”
“如果你的依仗,就是你後麵的老頭,恐怕今天就走不了。”
聞言,慎工等人麵色微變,下意識的都看向了商簡離,打量著這個他們一直都沒有注意過的,平平無奇的老頭,暗自猜測著他的實力。
而聽得他一言點出商簡離的存在,君弈也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甚至心中還生出了些許好奇。
莫非禦雷蝦一族,還派出了道尊後期境界的存在?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些心癢了。”
君弈咧了咧嘴,又恢複了淡漠的姿態,看著庾初秉淡淡的道“來,讓我看看你的手段吧。”
“既然如此”
庾初秉眼眸一沉,身軀好似開解一般,竟直接裂了開來,體內有萬丈雷霆噴薄而出,儘都化作了一隻紫青色的蝦。
“如你所願!”
一言而出,庾初秉所化身的禦雷蝦,猛地就舒展開了身軀,身下的數隻蝦腿擺弄起來,牽引出一道彌漫雷霆的長矛,砸向了君弈。
君弈麵色微凝,稍稍歪了歪腦袋,就躲開了他的攻伐,甚至都不需要出手。
“打偏了?”
他心中正想著,又有長矛投擲而來。
一如方才,根本不用躲開,危機自然就會離他而去。
隨後,庾初秉再次投擲長矛。
隻是這一次,君弈卻沒有再放任長矛砸偏,而是伸手凝化巨大山嶽,迎上了飛來的雷霆光影。
“這些雕蟲小技,就不必再用了吧。”
君弈將雷霆長矛砸的稀碎,腳下踩踏著腥紅的血河,宛如屠戮天下的暴君,彌漫著令人心悸的凶戾。
“兩根,已是足夠!”
庾初秉的聲音冷然傳出,拋擲在君弈身後的兩根長矛,便似是受到了召喚,直接炸裂了開來,繼而爆發出驚人的雷霆,向著兩側蔓延開來。
短短數息時間,雷霆便化作了壁壘,連同庾初秉在內,將君弈圍在了中間,似是要在困獸之鬥。
慎工見狀,下意識的就想要上前。
但他的耳朵微微一動,卻還是不甘的收回了意圖,停了下來。
同時,見此一幕的商簡離,不禁眉頭一皺,忍不住的就向前邁出了一步,想要出手打破雷霆壁壘,救出君弈。
“轟!”
可就在這時,空中有黑雲彌漫。
隻見有黑衣老者踏雷而來,俯瞰著下方的商簡離,老神在在的道“老夫隻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