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君弈心中冷肅,直接在臨近的城池中,租借了一尊悟尊後期境界的妖獸,做為趕路用的獸攆。
森焰木鹿,不愧是獸攆中的佼佼者。
它背上馱著巍峨的宮殿,行進之間卻似毫無感覺一般,儘是一蹦一跳的躍起,躍出落地便是百裡之距,而其上宮殿內的物什卻都平穩無礙。
甚至放置在君弈麵前的茶水,都不見得有絲毫的晃動,端的是如履平地。
但君弈顯然無心去理會這些,他的眉頭深深擰起,瞳孔中的光華冷清森寒,此時全都落在東方律璃的身上。
畢竟男女有彆,君弈為她遮蓋了一方大毯,使得她不至於春光乍泄。
自君弈碾碎丹藥,將藥中精華渡入她體內至今七日,東方律璃都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以她所遭受的傷勢來看,恐怕到廣南城前能不能蘇醒都是兩說。
莫亦千盤坐在宮殿門前,冷刀寬刃橫置在自己的雙腿之上,在光芒的映照下,散發著迫人的冷意。
隻是與他垂目冷視,看向四周飛速掠後的景物的目光相比,卻又差了許多。
醉癲狂斜倚在宮殿一處華麗的石柱旁,靜默的擒著酒葫蘆,不住的送入自己的口中,看上去很是輕鬆寫意。
隻是這看似尋常的景象,卻是在他身側時而生長,又繼而碎裂的冰璃花朵中,變得有些蕭殺。
以至於在他的周圍,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九浪蠑螈則是像一個忠實的奴仆,老老實實的坐在君弈的旁邊,似是隨時準備照應著他的吩咐。
不過低垂的眼中,偶爾閃過的凶光,卻是叫人心生寒意。
一行四人,連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東方律璃,便是在這沉默中快速的穿行在林間,向著廣南城的方向快速靠近。
如今的廣南城,由於君弈的身份改變,又與將王賁行惡的關係莫逆,雖然所處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卻不妨礙城池的繁鬨。
正是因為來往廣南城的武者太多,以前的城池已經不能滿足日常的運作,所以在莊永興的安排下,將城池擴大了一些。
他也不是沒有腦子,即便擴大城池的範圍,也不過是比以前大上一圈而已,規模上依舊比將王主城小的許多。
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心裡還是很明白。
老老實實的悶頭發展,才是硬道理。
不過他也動了點小腦筋。
城池雖然不能擴大規模,但卻不代表周圍的山脈湖泊不能大興土木吧?
所以他就美其名曰什麼度假山莊等等的托辭,將一些高端的銷金窟,開到了山水秀麗之地,環繞在廣南城的四周,大有些眾星捧月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一舉措實施之後,廣南城倒是越發的熱鬨了,用日進鬥金來形容,都算是有些說少了。
如今的莊永興,也是水漲船高,真正的成為了一方人物。
此刻,他正紅光滿麵的坐在獸攆中,眯著眼睛癱在妖獸的皮毯之上,享受著左右四位美人,捧起的美酒靈果、捏腿揉肩的服侍,端得是好不自在。
頗有些紙醉金迷的樣子,緩行在城外的大路上,向著城主府中而去。
不過彆看他臉上又油膩的肥了一圈,但莊永興也是個聰明人,享受歸享受,也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來自城主。
所以,不論有天大的事情,每天都必須視察一次廣南城周圍的銷金窟,所有的賬目都要親自過目,一筆一筆的核查清楚,不容錯漏。
他明白自己的天賦,這輩子想要提升到一方雄主的程度,完全就是白日做夢。
與其做無畏的努力,倒不如跟對一位主子,安安心心的把事情做好,有的是一輩子都吃不儘的好處。
人啊,最重要的是能認清自己的能耐,找準自己的真實定位,進而坦然受之,將其做到最好。
如此,也算是有了成就。
莊永興稍稍的睜開了一條眼睛縫,看著左右諂媚討好自己的美人,眼中神情卻是波瀾不驚,心如止水。
倒不是他對美人沒有興趣,而是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暗子被送進來,又被他不露痕跡的派遣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些人的背後有誰,他也不需要知道背後是誰。
他心裡明白,這些都不是他能應付的存在,隻要他安安穩穩的做生意,不露出特彆的野心,就足夠了。
在當下的環境裡安分守己,從而少給君弈添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
“轟!”
正在這時,廣南城外不遠處,傳來一道巨大的轟鳴,伴隨著山石碎屑的飛散,瞬間驚醒了莊永興。
“怎麼回事?”
他猛地坐起,悍威隨身而動,方才還迷醉無神的眼睛,宛如一雙即將捕獵的虎目,散發著迫人的凶威。
瞬間就將兩側的美人驚嚇的躲在了一旁,隻是在不經意間,四人的袖中腿下,都露出了一抹寒光,顯然非是凡人。
但以她們四人的實力,還威脅不到莊永興。
他冷哼一聲,似驚雷一般的炸響沒入耳畔,便是叫四女的意識陡然混沌起來。
她們眼中朦朧的目光,透過獸攆之上的珠簾看去,隻見得一隻高高躍起的翠紋巨鹿,從遠處砸在了城門前。
莊永興神情肅然的走了出去,身上的氣勢隨之節節攀升,儼然已至武皇後期境界,甚至相距武皇巔峰都甚是不遠。
與此同時,城池四周駐守的武者聞風而動,整個廣南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戰爭堡壘,開始了恐怖的運作。
“什麼人?”
一道道強橫的氣息拔地而起,悟尊境界的強威宛如傾軋而下的瀚海,掀起遮天蔽日一般的狂潮,阻擋在巨鹿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