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神色了然,顯然都是聽說過東方律璃失蹤的事情,而且看她如今的虛弱狀態,也能看出一二,至少不似作假。
“原來是這樣。”
青年在君弈的臉上,足足停留了數息後,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他笑著側過身子,讓出了路“東方小姐請勿怪罪,如今實在非常時期,我等也是照例行事,沒有辦法。”
“幾位肩負護族大任,東方豈有怪罪之理?”
東方律璃笑著客套幾句,便傳言告知君弈幾人,一起從獸攆上邁步躍下,緩步走上了虞山。
山路寬闊,其上山門巍峨高大,石門之上的虞家二字,都是虞家前輩先賢所書,蘊含著可怕的聖力。
君弈等人一路上行,很快就越過了石門。
入目,則是一處寬闊的廣場,廣場儘頭有人影攢動,似是虞家的子弟,正在進行著日常的修煉。
“這是虞家的規矩。”
一旁的東方律璃,順著君弈的目光看去,笑著解釋道“雖然他們對後輩子弟的修煉態度,都是以放養自生為主,但在一些突破時會遇到的難點之上,還是選擇由上一代的族人解惑。”
君弈輕輕點頭,忽然目光一動,看向了一名背對自己的人影,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情有些深邃。
那人影似有所覺,下意識的回過頭來,迎上了君弈的目光。
“虞川大哥?”
看到人影的樣子,東方律璃也是認了出來。
雙方靠近,氣氛有些僵硬。
看著君弈,虞川神情不太自在的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帶妃兒離開。”
君弈沒有隱瞞,直接坦然相告,言語間毫不客氣,絲毫沒有麵對虞家少主的覺悟,端的是霸道。
“放肆!”
虞川不在意,卻不代表著其他的虞家族人不在意,他話音剛落,便有虞家的族人上前一步,麵色不善。
隻是下一刻,就被虞川抬手製止。
他看著君弈,目光逐漸凝重。
虞川與君弈有過短暫的交流,也被父親告知過虞洛妃的情況,自然知道君弈再來虞家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帶她離開那麼簡單。
瞬間,便有念頭浮現腦海,道“難道,你已經”
“不錯。”
虞川話音未落,就被君弈直接打斷。
這麼多年的等待,他不想讓虞洛妃重塑肉體的事情,被其他任何的事情阻斷,而且要眼看著她完成才能放心。
“呼”
聽得君弈的肯定,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字,卻也足以讓虞川心生驚喜了。
但隨即,又麵露憂色。
畢竟如今虞家的情況,不僅因為外敵而變得緊張,更使得族內的氣氛,都隱隱有些微妙起來。
“虞川,這人誰啊?”
他正想著,伴隨著一道不善的聲音,便是有人影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姿態高傲“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我虞家了?”
虞川臉色難看,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
尚未等他回應,就看到君弈直視著自己,輕輕問道“似乎要見妃兒,變得有些不太容易了,對嗎?”
稍作猶豫,虞川還是點了點頭。
自雷穀中風聲放出,虞家內部便出現了兩個聲音,圍繞著虞洛妃的問題爭論不休,幾乎到了危險的程度。
其中一個便是身後人影的父親,也就是虞家的大長老。
他主張依照雷穀所言,將虞洛妃作禮送給雷穀。
在大長老看來,虞洛妃身軀已廢,已經沒有了留下的價值,而能讓她發揮僅存的作用,也是極好的一件事。
甚至,還算是還了對虞家前些年來,對她大力培養的恩情。
如此,也導致了虞川和虞連潯關係的惡化。
虞連潯並非與虞川同輩,若仔細的論道起來,興許還有高他一輩,而且還是上一輩的強者。
所以以虞川的實力,自然無法與其抗衡,才有了落入下風的樣子。
君弈不知道這些,他也不想知道這些。
他隻是明白,現在的情況,與虞千流當初說好的有了出入,甚至要見上虞洛妃一麵都很是不易,就更彆談帶她走了。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萬事都急不得。
從虞川的臉上得到了答案,君弈也不再去理會於他,隻是迎著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其身後的虞連潯。
君弈腳下輕抬,緩緩邁出一步,有淡漠的聲音,從口中傳出“若是有點聲響,應該會有機會吧?”
虞川臉色微變,隻是未等他開口,虞連潯就譏諷的大笑起來“小子,你的行為有些不太明智啊。”
“不過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我會替你收拾屍體,幫你完成未完的遺願,再送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如何?”
“轟!”
隻是虞連潯話音未落,便看到眼前人影瞬間消失,伴隨著地麵炸開而起的碎屑,一雙冰冷而又詭異的眸子,陡然映入了他的瞳孔。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隻冰冷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