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囚籠裡也不止一個天生靈物,似是因為一個的威能太小,無法承載地脈的負荷,進而用多個來分擔。
也有的是因為前麵囚入籠中,作用的天生靈物消耗過大身死,用一些新來的進行彌補空缺。
天盜甚至連屍骨都懶得去取,就任由它們留在裡麵。
這些天生靈物,有些恢複了自己的本體,有的還保持著半人半本體的樣子,臉上掛著或茫然,或絕望的神情。
甚至有的天生靈物的屍體,眼睛裡充滿了滲人的血水,露出不甘的神情。
君弈看著這些神情各異的屍體,根本無法感同身受,無法想象他們在死亡前,都經曆過怎樣的心路曆程。
很快,君弈就已經攀上三分之二。
但他心中卻是一頓,停在了一處枝乾之上,環視著下方四周的山窟,其中平靜的讓他心中發冷。
“不對勁。”
君弈眉頭擰起,直將體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小心的凝目觀察。
這一路攀升,未免有些太順利了。
不說殺了淨靈和老僧,就是他站在這裡都已經有一刻鐘的時間,石窟裡居然再無一人出現。
不說聽到動靜,就連巡邏的人也看不到。
未知,才最為恐怖。
君弈似是一個老練的獵手,靜靜的伏在支脈之上,探聽著這偌大的石窟裡,任何可能的聲音。
隻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這裡還是一樣的安靜。
若非囚籠裡的天生靈物,偶爾還轉動一下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所在的空間,都在這一刻進入了靜止。
無可知曉內中的詭異,無法探明前路的凶險,叫君弈此刻處在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退,還是進?
“上去!”
君弈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繼續向上。
一個是已經走到了這裡,如果退出去再重來的話,不說燭九陰等人的支援能否來得及趕到,便是天盜們都會加強此間的防守,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的複雜。
再一個,此間石窟隻有一個出入口。
他們如果沒有進來,就是在外麵守株待兔,靜候著自己出去送死,不知道已經布下了何等的天羅地網。
如果再有道尊強者出現,怕是連他都要搭在這裡。
想必他們也是覺得,尋常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偷天輪轉大陣,也不會想著去破壞地脈之上的陣法,最多也就是帶走裡麵關押的天生靈物。
甚至君弈猜測,連他們都不知道裡麵的陣法,到底有著何等的用途。
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打碎陣法,引得此間地脈混亂,從而再找機會逃脫,都比現在出去要穩妥一些。
一念至此,君弈不再猶豫,更是加快了少許速度。
很快,他就躍空而起,攀上了地脈的中心。
“嗤”
他的身形方一出現,眼前便出現了一道寒芒,自上而下斬向他的胸口。
劍芒之上,還有一股凜然的聖威。
君弈心頭一沉,顧不得的多想就祭出了帝璽,顯化一座不大的巍峨山嶽,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
劍芒落下,斬得山嶽一震,可怕的劍芒幾乎瞬間崩碎山嶽。
君弈連忙退後,掌心托浮著帝璽,落在地脈的遠處。
“咦?”
這時,遠處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不解的道“居然能夠擋下斬元聖劍?倒是有些意思了。”
“呂巍,你竟敢放水?”
他話音一落,又有一道不滿的聲音質問而出,顯然二者之間並不和睦。
君弈看去,隻見得那名為呂巍的大漢,將手中的斬元聖劍插入地麵,好奇的向著自己遠觀而來。
同時,還對著身後盤坐的人影,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行了,彆亂扣帽子,什麼叫放水?不過是輕敵罷了。”
“你”
那人影氣的臉色漲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呂巍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做好自己的事情,這裡不用你管。”
那人影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君弈趁著機會,小心的打量著周圍,卻見除了眼前兩人外,地脈之上還有八人正在閉目盤坐。
他們都與方才嗬斥呂巍的人影一樣,身下刻畫著奇異的紋路,隱隱閃爍著光華,似是與地脈相連。
看上去,他們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但給君弈的感覺卻是極其危險,
甚至在君弈的不遠處,就盤坐著一個。
以二人之間的距離來看,君弈一息便可將其解決。
但他卻好似沒有意識,根本對君弈沒有一點防備,口鼻之間平和微弱的氣息,倒是有些睡著了的樣子。
“這些人在維持陣法。”
這時,蘊神樹傳出聲音,深沉說道“歸元命石必定在他們的身上,隻要將他們悉數斬殺,陣法可破。”
君弈聞言,臉色不禁有些凝重。
如今殺一個都難,居然還要殺九個?這是什麼鬼方法?
“小子。”
這是,君弈對麵的大漢傳出聲音。
隻見他隨意的撐著劍柄,似拄著拐杖的老人般悠閒的立著,輕笑道“你看夠了嗎?怎麼就想不開來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