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君弈一言,頓時讓眾人鬥誌高昂。
無數的弟子蜂擁而起,都想要一展自身的實力和天賦。
正如闕主方才所言,修行便是在爭,與自己爭,與他人爭,與天地爭。
而沒有其他一刻,能比現在更能表現爭的真諦,可謂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千裡挑一獨一份。
一時間,場中竟有些混亂的跡象。
不過好在妖妖和小炎等人並非尋常,又有百墨澈等人維持秩序,使得眾人都安靜的排好了隊。
他們叫這些弟子留下木牌,同時每人在木牌上留下氣息,便用上麵的這些氣息來進行比對,挑選各自的對手。
這樣不會擁擠,妖妖等人也有了充足的時間。
君弈端坐高台,看著演武場外的景象。
“你真是亂來。”
蘇無念白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嬌嗔。
她臉上泛著紅光,輕道“你剛才的話,差點讓今天的比試無法進行,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衝動了。”
“這有什麼?年輕人就是要有衝勁。”
君弈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反而還有些期待。
若是百墨澈他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妖妖等人很快便完成了挑選,被妖妖他們點到名字後,兩百人就迫不及待的上台交手。
這些人中,有來自不同的勢力,也有曾經不同的大陸,更有來自同一世家宗門的弟子,甚至有些對手的關係還很不錯。
這一次,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最終都隻有一個字。
爭。
經過短暫的停滯,台上的武者便交起手來。
到底是不同大陸,不同世家宗門的融合,交手之人的層次境界,也都是大大的不同,呈階梯狀依次呈現。
竟然從武士、武師境界,到武相、武王境不一而足。
這一刻,不同大陸,不同世家宗門的差距,就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
有些一樣十三四歲的孩童,有的已經突破到了武師之境,但有的甚至才剛剛突破武士境界,差距可謂天壤之彆。
但君弈對此,卻渾不在意。
公平?簡直笑話,天下何來的公平?
他能讓眾人如此比試,就已經是體現了公平。
同時,台上如此強烈的對比,也是他另一個目的的體現。
這,就是心性。
有人見不足而自卑自棄,有人見不足卻知恥而後勇,武者截然不同的心性,饒是修煉資源相同,日後的成就也是有限。
在這殘酷的世界,唯有自己想通想明白,才有走到更遠更強大的資格。
果然。
這些弟子到底年少,見識也是淺薄。
有人見得其他台上的同齡人,竟比起自己差的太多,不禁洋洋得意,連對手都輕視,居然丟了穩勝的局。
同時,也有弟子見到其他台上的同齡人,實力竟是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簡直讓他內心絕望。
一種看不到希望,無法喘息的壓抑,幾乎讓他當場跪倒,甚至未麵對對手,就已經失去了勇氣。
但也有人在這壓力之下,滿臉潮紅著咬牙堅持了下來。
化這天壤之彆的壓力為動力,爆發出遠超自己尋常的戰力,居然在一瞬間反敗為勝,笑到了最後。
這一刻,才有人真正明白君弈的意思。
原來,他所說的爭,並非是上台與他人爭,而是其言語中的第一個爭。
與己爭。
如果人連自己的這一關都無法過去,無法正視自己的缺點,無法改變自己的缺點,又何談去與他人爭呢?
世人都道,萬事之難莫過於登天。
但其實,認識自己才是最難,一如堅持己見的井底之蛙。
同樣,元瑤等曾經的強者,也都紛紛的平靜了下來,心中原本生出的些許擔憂,儘都在無形中消失不見。
非但如此,連他們原本僅有的一些暗中攀比,比如他們暗自較勁,想要看看最終的內門弟子裡,到底是誰門下的弟子多的想法,也都變得黯淡。
如今,台上的弟子在與己爭,他們又何嘗不是在與己爭呢?
無法走出曾經的輝煌,無法認識自己如今的卑微,與所謂的井底之蛙又到底有什麼區彆呢?
所謂好漢不提當年勇。
他們無法走出曾經不值一提的榮耀困縛,或許他們一生的成就,也就僅此而已了。
一念至此,眾人恍然大悟。
有武者目光清明,一念通達融會貫通,竟當場打破了桎梏,完成了久違的突破,邁入了新的層次。
即便有的沒有突破,但也是受益匪淺。
他們看向君弈,目光裡滿是敬畏,幾乎都在這一刻心悅誠服。
隻是他們卻不知道,君弈見此卻是一臉懵逼,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又在腦補些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眾人有了歸屬感。
“他們在乾什麼?”
不過非但是君弈,便是蘇無念也一臉茫然。
尤其是看到下麵有人突破後,當場向著君弈跪拜,就更是呆滯。
她好似重新認識了君弈般,死死的盯著他的臉,眼中還有些警惕“說,你是不是被人替換掉了?”
“你也腦子出問題了?”
君弈嘴角一抽,萬萬沒想到蘇無念也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