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為揚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還是府台高明!
武陵鄉這已是連著第三年遭了水災,那點糧稅可一時半會收不上來,他能把去年的補足就算燒高香了,更何況大勝關的水匪,那可是困擾咱們好些年了,憑他?嘿嘿...”
欒有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彆忘了,興修水利、築壩防堤也是通判的職責。”
“沒錯”,魏為揚陰笑一聲:“到時候,彆說是找咱們不痛快,下官保管讓他連回衙睡覺的工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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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福山下車的時候,一個來接的人都沒有。
不過他也沒在意,拎著簡單的行李,晃晃悠悠先去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畢竟現在天色已晚,明日早起才能去府衙交割印信,正式上任。
隨意找了個房間住下,他也沒打算就這麼歇下,溜著彎出門尋食,順便走訪一下。
他也沒去什麼酒樓,出門沒多遠就看到一個路邊攤子,賣些餛飩和包子。
“店家,來碗餛飩,再來八個包子!”
店家嚇了一跳:“客官,八個包子你能吃得下嗎?”
可看了看童福山的身材,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餘。
“馬上就好!”
包子是現蒸好的,等到餛飩煮好一並端了上來。
坐了幾乎一天一夜的車,童福山也是真餓了,頓時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那凶悍的吃相把店家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哪裡的餓死鬼急著去投胎。
要不是日頭還沒完全落下去,店家尋個道士作法的心思都有了。
沒多大功夫,一碗餛飩、八個包子就落了肚,童福山意猶未儘的一揮手:“照這樣的,再來一份!”
確認了,餓死鬼無疑了!
店家很懷疑童福山能不能吃得下去,可後者卻隻覺得沒吃飽。
在店家眼裡所謂的大包子,也不過就比小籠包大了一點,大的也有限。
對於常年跟在蘇謹身邊吃大肉包的童福山而言,這點包子也就夠塞牙縫的。
看著店家又去煮餛飩,童福山和店家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了話。
等到店家的疑心慢慢褪去,趁著吃第二份餛飩的功夫,童福山有意無意的說道:
“這太平府看起來挺繁華的啊,不比揚州差多少,就是不知道本地的治安咋樣?”
店家看著童福山笑道:“客官是從揚州來的?怪不得聽起來口音不像本地的。”
“嗯,你說的對,我是做香皂生意的。”
店家一愣,心說我問你了嗎?
誰知童福山卻自顧自的說下去:“做咱們這行的啊,就怕街上的差人隔三差五的騷擾,各種名目的利稅一交,可就賺不到幾個銀子了,老丈,咱們本地有這種情況嗎?”
老丈歎口氣:“客官,若是您沒什麼背景打算在這開店,我勸您還是多想想的好,就像老漢這攤子,每個月...”
話音未落,忽然看到幾個巡邏快班的捕丁路過,狠狠瞪了他一眼,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再吭氣,一頭鑽到了爐子跟前,一句話不敢再說。
童福山淡淡的瞟了路過的捕丁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把剩下的吃食讓店家打了包,會了鈔往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