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姓童的在不在巡檢司,天一亮,你我什麼都不要管,先坐船走!”
“坐船走?”
武高越來越迷糊:“去哪?”
“去哪都行!總之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那家眷呢?”
“這個時候還顧得上這個?”
武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姓童的要的是咱倆,隻要咱倆沒事,他不會拿咱們家眷如何,甚至還要想儘一切辦法保護好他們!”
武運這麼一說,武高馬上明白了。
可他還是有點不服氣,隻是看著叔父那沉著臉,似乎能滴出水來的樣子,不敢反駁。
及至距離天亮還不到半個時辰,看著黎明前那一望無際的黑,武運整個心似乎都要沉到海裡。
這時,前往巡檢司問話的小人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姓童的昨夜不在巡檢司,而是去了勾欄?”
若是在昨日,這話他也就信了,畢竟最近童福山每日不是釣魚,就是在勾欄喝花酒。
但這個時候,武運可不敢賭童福山真的是去勾欄尋歡作樂,而不是在準備陰他們。
“走!”
“天一亮就走!”
“不,不能等天亮,咱們現在就走,讓王威揚提前開城門!”
“老爺...”
報訊的下人有些為難的看著武運:“王巡檢讓小的問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武運沉吟半晌,決定這事還是不能和王威揚說。
那家夥沉不住氣,萬一心裡生了懼意,拿自己叔侄去找姓童的邀功怎麼辦?
“就說我們臨時要去找那位,有一大批貨要出,短則數日,長則半月就回來。”
說著死死盯著報訊下人,麵露猙獰:“記住,萬不可露一點口風,不然不僅是老爺我完蛋!覆滅之下,豈有完卵?你全家性命也保不住!”
“是,是,小的一定不會露出馬腳,現在就去辦!”
武運不忘溫言叮囑一句:“放心,現在未必一定有事,即便有事,隻要老爺沒有落在他們手裡,府裡上下也不會有什麼事。”
“是,小的明白!”
看著下人離開,武運叔侄匆匆收拾了一些細軟,換了一身下人衣裳,開了後門溜了出去。
門外的陳梁親自帶人守著後門,看著武運叔侄鬼鬼祟祟的樣子,差點沒笑出來。
“千戶,抓不抓?”
“不急”,陳梁揮手命人悄悄跟上武家叔侄:“那位爺的命令還沒到,咱也不能貿然動手,先跟著,跑不了他們。”
武運叔侄生怕身後有尾巴,小心翼翼的在城裡各個小巷鑽來鑽去,生生兜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後,確認身後沒人跟著,才朝著碼頭走去。
他卻哪知道,這一片早就被錦衣衛布控了?
陳梁根本不需要跟在身後,他們叔侄幾乎每次路過的地方,都有暗中盯著他們的眼睛。
天色微明,叔侄倆趕到碼頭,剛剛鬆了口氣準備登船逃跑的時候,陳梁也接到了童福山的命令。
抓!
陳梁嬉笑著帶著幾個人,裝作碼頭力工朝著武運叔侄走去。
與武家叔侄擦肩而過的瞬間,陳梁勾起武高胳膊,手從腋下穿過,肩膀發力將他高高翻過肩頭,就是一記乾脆利落的背摔!
其他幾個錦衣衛,同時朝著目瞪口呆的武運奔去。
陳梁將武高胳膊反手一背,死死壓住,在他耳邊獰聲道:
“錦衣衛南鎮撫司辦案!武高,你的事發了,跟俺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