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縣,這是?”
“下官沒有他意”,韓吾笑著起身,躬身抱拳:
“彆駕為百姓操勞,這不過是下官的一點表示,算是冬日的炭敬,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彆駕勿要拂了下官和百姓的一點心意。”
“唉,你這是...唉,罷了罷了,下不為例,以後可不要這麼搞了,弄的本官好像是為了這點東西,才來這裡做官似的。”
見目的達到,躬著身子的韓吾微微一笑,起身馬上開口告辭:
“本想單獨再給彆駕設宴接風,可也知彆駕操勞一日甚是辛苦,不如改日彆駕到當塗,再讓下官一儘地主之誼如何?”
“好,好,甚好!”
華明勉勵幾句,就起身送韓吾離開。
等他再回到公衙,從桌上撿起那個信封打開,嘴角微微揚起:
“居然還是蘇家商行的兌票,麵值一千兩,這個韓吾倒是大手筆啊。”
隨手就兌票放回信封,華明捏著信封就這麼一搖一晃的離開了衙門。
...................
“他收了?”
“是。”
當塗縣的王家大宅內,韓吾這個本地父母官,此刻卻如鵪鶉般乖乖站著,寒冬臘月額頭仍冒著冷汗,正在用袖口不停擦拭著。
坐在正屋堂上的五十歲許男人,身上並未穿著什麼羅衫,隻是普通的棉衣,樣貌也很平常。
隻是偶然不經意間的抬眸,眼底偶爾散出的威壓,就足以讓韓吾透不過氣。
“此人我已尋人在京裡問過底細,曾任山陰縣令、太原府推官,在刑部李侍郎下行走主事,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來路。”
韓吾疑惑的看著堂上之人,卻不敢貿然插話。
“嗯...華姓並不尋常,起源難判,這個華明是山西代州人,也不是什麼望族,保不齊祖上還是鮮卑人,這方麵就很難入手了。”
堂上之人一直沉吟著,韓吾也隻能乖乖聽著。
“這樣吧,過半旬你尋個由頭再去接觸接觸,既然此人敢收東西,不妨讓他去那裡轉轉。”
韓吾一愣:“也要碰‘那個’東西嗎?”
“不急”,堂上之人搖搖頭:“那個東西固然好用,但並非什麼人都有資格享用,在沒有確定這個華明可以為我所用之前,先觀察。”
“是,明白了。”
堂上之人看著韓吾躍躍欲試的眼神,頓時失笑:“這件事辦好了,你的份例這個月加一成。”
韓吾頓時大喜:“多謝先生!”
“去吧,你隻要好好做事,王家不會虧待你。”
“是。”
在韓吾帶著欣喜離開王家的同時,紀承平也帶人正在審問童福山。
“姓名?”
童福山笑眯眯的看著紀承平,肆無忌憚的坐在詢問桌後:
“紀禦史,你就不用給我上心理壓迫這些手段了,都是我玩剩下的,對我沒用。”
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嬉皮笑臉:“我沒記錯的話,我這次是來配合三司調查的,而不是犯人,紀禦史要是沒有證據釘死我,那可彆怪我不配合。”
說著,竟然腦袋一歪,直接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