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府府衙,同知衙門。
今日本是休沐日,童福山卻反常的沒有偷懶,而是在衙裡整理卷宗。
“彆駕”,通判衙司吏員捧著一摞卷宗走了進來:“新任推官還未上任,華通判告假,府台讓小的將通判司衙和推官的差事都給您送來,讓您瞧著結案。”
“府台是不是又出城了?”
童福山似笑非笑看向那小吏,後者訕訕一笑,什麼話都不敢多說。
欒有德最近行事愈發有些肆無忌憚,自打演武過後,對公務是一推再推,一拖再拖,經常躲在後衙不出來。
衙門裡的差事基本都丟給了童福山處置,甚至有時候找不到人,連他知府的公務都要童福山幫著應對一下。
也不知是他真的無心處置公務,還是想借此拖住童福山,讓他騰不出手給紅夫人搗亂。
這要不是童福山當年管過揚州府,還真要被折騰的手忙腳亂不可。
“把案宗呈上來吧,是哪裡的案子?”
“彆駕”,小吏將厚厚一摞卷宗堆在案頭,從裡麵抽出一份緊要的:
“這是今年一季糧運任務,戶部行文,讓太平府儘快將常平倉的糧食運至南京,再引一批新糧回庫。”
常平倉的糧食,主要用來平抑糧價,災年開倉賑災等用,平時很少啟用。
朝廷要求常平倉糧每半年一換,現在正好到了換糧的時候。
童福山掃了一遍,見沒什麼問題就直接用了印。
小吏接著遞上幾份比較緊急需要處置的卷宗,童福山一一批過後已經過午,這才伸了個懶腰。
“呼~~~~累死爺了。”
可當他的視線落在幾乎沒落下去多少的卷宗上,登時有些傻眼:“還有這麼多!?”
“是”,小吏嘿嘿一笑:“這是您前段日子出去積下來的案子,不過都是些不大緊要的,您慢慢處置便好。”
“一個人乾著四個人的差事,也沒見陛下給我四份俸祿。”
童福山嘟囔著抱怨,但還是從最上頭抽出一份案宗,定睛一瞧,眼神頓時眯了起來:
“陳小小案?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小吏笑道:“這是一份下麵典史補錄的證據卷宗,您用印後就能歸檔了。”
“哦,我瞧瞧。”
陳小小案是他親自破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可憐的女孩,才找到王家坳金礦的線索。
可旋即,童福山的目光驟然凜冽,指著一處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吏一愣,低頭一瞧,旋即有些奇怪的開口:“彆駕,可是有什麼不妥?”
“不妥?不妥的地方大了!去,把經手證據、負責補錄的人都給我喊來!”
“是”,小吏不知童彆駕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突然發了火,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向外便走:
“送卷宗的人就在通判司衙候著,我馬上就去喊他過來。”
童福山沉著臉一聲不吭,過了半晌,小吏領著一個老官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