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誌!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梁仕銘更為不解,忙問道“什麼水鬼已除?你是誰?為何要幫小可?”
那女子嬌嗔一聲,道“你以為隻此一事?那夜,高府惡靈便在鎮外等你,想必你也不知。”
“什麼!?”梁仕銘聽後大驚失色。
“那日高府,惡靈所拘陰鬼被小和尚所除,似是懼怕,惡靈便逃離當場,該是心中恨你二人不過,便在白水鎮東門外隱匿法身,專等你二人到來施以加害。本尊洞察危情,命老更夫施展障眼法阻你二人出鎮,趁此時機收拾了那惡靈。”說到此,女子似是心中氣惱,嬌斥一聲道,“也不知是哪路妖精,居然與本尊搶功,破了那老更夫的陣法,實是可惱!”
聞聽高府中的惡靈居然糾纏自己,梁仕銘不禁脊背發涼,後怕不已,但是從女子口中聽到“搶功妖精”之時,卻又不禁欣喜若狂,因為他料定女子所指,必是金嬌無疑!
回想初入白水鎮的那晚,自己分明看到金嬌搭救自己,卻因苦無證據,被陸野子一再否認,到後來自己竟也不太確定了。
如今為防重蹈覆轍,梁仕銘心生一計,急用手指狠掐自己虎口,疼得他不由得一顫。
這時,女子不無輕蔑地道“與公子同路的道士,可真會裝模作樣”
“你是說,陸道長?”梁仕銘緊問道。
“哼!還能是誰?他道法不濟,卻偏要帶你去義莊值更。本尊怕有差池,遂遣去一個晚輩去義莊打點,誰料想竟還有死鬼不知好歹,非要加害於你,若非本尊及時趕到,恐你二人早就命喪當場!”
女子短短幾句言語,讓梁仕銘越聽越怕,此時回憶起來,自己竟是日日艱險、夜夜驚心,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
沮喪之餘,梁仕銘心下又對這神秘女子感激不已,而正在此時,他又忽然想起義莊危情之時,所聞到的淡淡幽香來
“啊!”回想片刻,梁仕銘不禁驚出了聲,緊問道,“莫非您就是高府的,狐神仙姐姐?”
“你喚本尊什麼?”
料想是自己言語有失,衝撞了女子,梁仕銘剛要賠禮,卻聽到女子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姐姐?你叫本尊神仙姐姐?好,好,如此倒也親昵不少。”女子開心地笑道。
聞聽女子拿自己打趣,梁仕銘臉上一紅,轉而正聲道“神仙姐姐幾次搭救小可性命,恩同再造,請受小可大禮拜謝!”
“彆彆彆!我可不敢擔你一拜。”女子驚聲道,轉而又語重心長地道,“隻是,與你同行的道士不是什麼好貨色,公子離他遠些便是。”
“他可是茅山道長啊!還要陪我去香積寺,求佛旨救治家父,您卻為何讓我遠離於他?”梁仕銘不解地問道,話說至此,他突然靈機一現,心中思量,既然眼前狐仙有如此神通,且幾次對自己施以援手,那也定能救治父親!
想到此處梁仕銘不由得喜出望外,心中陰雲也隨之驅散。“神仙姐姐!您神通廣大,求您大發慈悲,救治家父吧!小可這廂謝過了!謝過了!”梁仕銘也不知女子所在何方,說罷遂向四方連連拜去。
拜求一番後,聽不到女子半點回應,他幾度以為女子已然離去,正自心灰意冷之時,卻又聽到女子低低的聲音道“生死有命,不可妄逆。梁公子,人間疾難,非本尊可以更改。”
女子之言如當頭一棒,打得他頭暈目眩,焦躁不堪。
“為何不可!?既不可更改,你又何必幾次三番搭救於我?不若讓我去死,也省的心煩遭罪!”
氣急攻心之下,梁仕銘口無遮攔,隻是此番話方及出口,心下遂覺後悔不已,不解自己為何竟如此貪婪無禮。
“你”女子壓住盛怒片刻無話,須臾,嗔道,“哼!真是白眼狼一樣!”
女子斥罷,便再無聲音,呆站久久,失望之中梁仕銘猛然想起一事,忙向自己虎口看去
這一看不禁大喜,那裡正有自己狠掐留下的,火紅印記。
此時又想起女子最初提及水鬼一事,梁仕銘急忙向秦府外跑去,一路上不見陸野子身影,便飛奔來到秦府彆院。
在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便再也抑製不住心中歡喜,大聲喊道“陸道長,陸道長!”
陸野子正躺在床上養神,此刻聽梁仕銘喊聲急切,一骨碌爬起來,緊張地問道“怎的了!?”
“陸,陸道長,那,那,神仙姐姐”
見梁仕銘此時瘋瘋癲癲,憂心是被自己言語所致,陸野子焦急地問道“你是怎的?莫非方才秦府之上,貧道哪句言語不妥,惹你心中不快?”
“陸道長,我沒事!我說神仙姐姐,便是在高府之時,你我房中所遇的狐”
此刻不及梁仕銘說完,陸野子慌忙捂住他的嘴,四下看去,見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轉而訓斥道“不要命了?喊這麼大聲!?”
推開陸野子,梁仕銘滿眼歡喜地道“陸道長,如今不用再怕,那狐仙姐姐,是相助我等而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野子眉關緊皺地看著梁仕銘,此時的他越發糊塗了。
感到自己太過急切,梁仕銘遂沉穩心神,片刻後,一字一頓道“那夜,白水鎮長街之上,老更夫的鬼打牆困住你我,可還記得?”
“記得啊,便是他害道爺我少了一顆門牙,當時就該除了他!”陸野子氣哼哼地道。此話才一出口,他便後悔不及,因為在客棧中梁仕銘問及此事,卻被他說是白日做夢。
看出了陸野子的尷尬,梁仕銘也不拆穿,轉而道“那便是,神仙姐姐相助!”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陸野子狐疑地盯著梁仕銘,氣道,“找一個死鬼用障眼法加害你我,竟被說是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