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誌!
“什麼!?你,你是徐宗主的師父?”聽八角木閣中的聲音自稱是徐宗主的師父,梁仕銘不禁驀然大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仕銘雖也不知徐宗主究竟多大年紀,但想到他道法高深、鶴發童顏的模樣,也已然壽登耄耋,而眼前聲音居然自稱是徐宗主的師父,竟是有多大年歲了?
轉而梁仕銘又一想,即便此人所言為實,他真是徐宗主的師父,卻又為何被關在青城仙派的八角木閣中?
種種不解令梁仕銘無法去輕易相信,他緊又一次問道“你說,你是茅山宗,徐宗主的,師父!?”
“正是。”
“那你為何被關在此處?莫非你被青城仙派抓來嗎?”
“關在此處?哪裡?這木閣!?哈哈,誰能關得了我?”木閣中人大笑不止。
梁仕銘氣道“你還狡辯?你若非是被關,因何出不來?”
木閣中人道“我在此修煉,不可輕易出關。莫非你初到青城之時,沒人對你言說,有誰在閉關修煉麼?”
聽木閣中人如此問道,梁仕銘不由得一怔,因為他清楚記得,古法仙士曾說青城仙派有二人通曉‘起死回生’之術,一個是久未歸山的大長老鼎海仙士,而另一個,則是已然閉關修煉多年的青城掌教——青玄仙長!
“你!?難道你就是”
“貧道,青玄。”
“啊!”聽此名號,梁仕銘渾身不由得一顫,緊跟著驚詫道,“你你,是青城掌掌教,青玄仙長?”
“無量天尊,正是貧道。”
梁仕銘一怔,思索片刻,緊問道“那,你,你說,你如今多大歲數了?”
“虛度三百又三載。”
梁仕銘再一次愣住了,此刻想起古法仙士曾明白說道,掌教青玄仙長、仙壽三百有三,已閉關修煉多年
莫非眼前這高不見頂的木閣,便是青城的閉關之所?而這木閣中人,當真就是青城掌教?
“不對!”梁仕銘搖頭斥道,“你方才還說是茅山徐宗主的師父,又怎能是青城仙派的掌教?”
木閣中人長歎一聲,道
“貧道乃茅山宗上一任宗主。兩百年前,貧道年逾百歲之時仍在統領茅山宗,那一日,巧遇青城掌教青乾仙長,得知青城仙派有延年益壽之術,遂拜在其門下。隻因青城仙派不為外人所知,故而在先師青乾坐化歸天後,貧道暗中統領青城,明裡則依舊坐鎮茅山道宗。
直到有一日,貧道方知即便我貴為青城掌教、修遍青城仙法,壽限卻隻有三百又三載。為能逆天改命,六十年前,貧道便讓徐清元繼任宗主之位,謊稱我將羽化仙登,而後便拿走茅山異寶镔鐵棍,潛入這八角木閣中潛心修煉
貧道本以為自己“形”、“神”俱已修滿,便可長生久視、永世不死,卻不料終是枉然如今眼見壽限將至,方始悟執道者方能德全、德全者方能形全、形全者方能神全!貧道為求永生,棄宗門於不顧,心法不淨、失道失神,上有辱三清,下愧對門人無量天尊!眼下,喚你來此,便是想將這彙聚曆代掌教的茅山異寶镔鐵棍,經由你手交還於茅山便罷,也算圓了清貧道未了之願。”
聞聽至此,梁仕銘對木閣中人所說已是深信不已,但此刻他又忽然感覺有些恍惚。
似乎不管是茅山徐宗主的授業恩師,還是青城仙派的掌教青玄仙長,都已然超出了他的應對能力。
此時他唯一弄懂的,也是大出自己所料的便是,這位貴為青城仙派的掌教,居然一輩子都在想著如何永生,且為此也不擇手段、拚儘所有,然而最終卻似乎也未能找到法門。
但依梁仕銘想來,這也算不上可悲,因為在他看來,能活到三百零三歲,已然如仙神一般了。
同時他也認為,這青城掌教想要長壽本也沒有過錯,自己不也是為了父親能活命長壽,而千裡迢迢來到此處嗎?
這時,梁仕銘又忽然想起方才青城掌教好像提及,要經由自己之手,將什麼交還給茅山
“镔鐵棍!?”梁仕銘猛然一驚,不解地問道,“您方才說要把镔鐵棍給我,讓我交還於茅山?可這镔鐵棍本就在我手中啊!”
木閣中人微微一笑,道“你手中‘镔鐵棍’該是清元他重新所鑄,並非茅山異寶。真正的異寶,傾注了茅山曆任掌教之功法,威力無比、妙法無窮!”
聞聽木閣中人如此說道,梁仕銘不禁想起上一仙士所說過‘此棍非彼棍’,頓時忽然大悟,原來上一仙士早知陸野子手中镔鐵棍並非茅山異寶,隻是沒有道破而已,如此來看,上一仙士的能力,真可謂是高深莫測啊!
此時梁仕銘又想起陸野子來,想他竟一直不知手中镔鐵棍並非茅山異寶,僅僅是先師徐宗主的遺物而已,如此來看,之前船上劈死三條魚妖的神雷,同自己當時所想一樣,並非他施法所召,也許,便是徐宗主的在天之靈對二人的庇佑了。
此刻想起徐宗主,梁仕銘依舊唏噓不已,當即問道“您說自己是徐宗主的師父,莫非徐宗主之事,你不知嗎?”
“貧道自然知道。”木閣中人悲戚地道,“此乃天數,無可逆轉。為今貧道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他茅山異寶原物奉還罷了。”
梁仕銘自覺多說無益,想到此人若真是青城掌教,定然精通回生之術,於是緊道“您方才說要經我之手交還镔鐵棍,我可以照做,不過您也要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