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銘發現在自己說完後,八角木閣中竟然半晌無聲,而就在他想要再度追問時,卻聽到木閣中人,沉沉地道“無量天尊,你且回去吧。此事,切莫再對他人提及!”
聞聽木閣中人竟讓自己回去,梁仕銘急道“什麼?讓我回去?您不是還讓我將異寶镔鐵棍交還茅山宗嗎?異寶在哪?您您還沒答應用回生術救我父親呢”
良久,無論梁仕銘如何呼喊,木閣中依舊再無聲響。
“啊!”忽然間,梁仕銘猛然驚醒,此刻發現自己正靠坐在八卦石台上,而懷中,镔鐵棍不見了
他慌忙起身四下尋找,發現镔鐵棍原來不知何時掉在了腳下,急忙撿起握在手中,與此同時,卻又愣住了。
剛才是夢嗎?
想起方才八角木閣中的青城掌教,梁仕銘忙抬頭衝木閣高喊道“掌教,掌教,您還在嗎”
正在此時,三清殿大門走進一個道童,看到梁仕銘後,緊斥道“三清正殿,休要喧嘩!”說罷即快步向他走來。
聞聽叱喝,梁仕銘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陌生道童正向自己疾步而來,心中慌亂,忙衝道童一禮,轉而拎著镔鐵棍緊向淨心堂跑去
穿過淨心堂,沿走廊衝出了三清殿的後門,梁仕銘滿腦雜亂地向常青殿淨室跑去。
一路上,他一直想著木閣中青城掌教的話,腦中渾渾噩噩,直到如今還不確定方才是夢、是實。
這時梁仕銘又想到,木閣中人曾讓自己把異寶镔鐵棍交還茅山宗,但他卻沒將異寶交給自己,如今又要拿什麼去還?莫非
想起自己走到八角木閣之前,手裡一直拿著陸野子的镔鐵棍,然而在與木閣中人談話睡去後,醒來卻發現镔鐵棍沒在手中,而是在地上。
此時梁仕銘呆呆地看著手裡镔鐵棍,漸漸,竟發現了端倪。
他每日與陸野子在一起,經常看到镔鐵棍,也親手把玩過,記得陸野子的镔鐵棍通體銀亮,但此刻手中這根卻是不同,成色似乎稍稍老了一些,像是有一層淡淡的黃澄薄霧蒙在上麵。
即便手中這根镔鐵棍的尺寸、重量與陸野子那一根相仿,不仔細看絕看不出來,但梁仕銘卻萬分確定,這已然不是之前那根了!
“難道,我從地上撿起的,便是真正的茅山異寶!?”梁仕銘惶恐萬分地喃喃道。
此時,當再一次確認方才不是夢境,而木閣中人也正是青城掌教——青玄仙長後,梁仕銘欣喜不已,如今既然知道了掌教修法之所,便可尋找合適機會再去三清殿,求他幫忙救治家父!
當梁仕銘來到淨室後,發現陸野子已然睡下,此時看著手中镔鐵棍,想到這便是茅山真正的異寶,梁仕銘也不由得替陸野子高興。
此刻想到掌教的囑托,梁仕銘便打算暫且不向陸野子言明,輕輕地走到陸野子的床邊,將镔鐵棍靠在了他的床頭。
“你去後山了?”陸野子沉閉雙眼問道。
沒料到陸野子並未睡著,梁仕銘一驚,緊搖頭道“沒有。”
“那去哪了?怎的這麼久才回來?”
“我我”
“好了,彆說了!”陸野子擺了擺手道,轉而坐起身來指了指圓桌,道,“齋飯在桌上,我用過了,你用吧。”
“是卿陽送來的?”
“不是,我方才去齋堂找廚子了。”
“哦!?”梁仕銘一驚,緊問道,“你,你該不是因他讓我二人刷碗,致使茶芽被偷”
陸野子撇嘴道“瞧你緊張的!道爺我又不傻,怎會在彆人的地盤耍狠!?我是好言與他攀談,得知他並非與尤勁鬆暗中勾搭騙你我離開廚子也不喜歡那尤勁鬆,說他瞞上欺下、勢利眼、討人嫌!”陸野子說著將镔鐵棍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回了床頭,道,“不說了,我接著睡了。”
見陸野子並未看出镔鐵棍的異樣,梁仕銘這才放下心來,坐在圓桌旁草草用了些齋飯,而後便躺在了床上,回想著八角木閣中青城掌教說過的話,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睡去。
當梁仕銘再次醒來,也不知是何時辰,隻見窗外天色已晚,陸野子則在床上鼾聲連連。
沒成想自己竟從下午直睡到了深夜,此時梁仕銘坐起身來,也不覺得餓,便想要盤腿練功,而就在此時,卻忽然聽到房外空中,傳來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
這巨響與他之前聽到的禦劍破空有些相似,但聲音卻大了許多,梁仕銘不禁被嚇得身子猛然一顫。
此時陸野子也突然驚醒,緊從床上坐起來,見梁仕銘正往窗外看去,於是緊問道“怎的了!?”
梁仕銘滿臉驚愕地回過頭,問道“你也聽到了?”
“廢話!房都快震塌了!”
不再耽擱,二人急忙披上衣服來到門外,緊跟著聲音抬頭看去,隻見洞黑墨的夜幕之上,一道巨大熾光正向三清大殿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