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胖弟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梁仕銘卻認為並非如此簡單。
這時見白發老道手中皮鼓越敲越疾,忽然,他猛地重擊皮鼓,與此同時走向胖弟子的白麵邪道也登時停下。
緊接著,白發老道二目圓睜,嘶聲喝道“殺!”
“殺”字剛起,白麵邪道猛一抬頭,梁仕銘卻看到他脖頸之上,竟有一個大如碗口般的血窟窿,猜想定是此處皮肉被挖去做了皮鼓,不由得暗暗讚歎陸野子,見多識廣、閱曆頗豐。
下一刻,“殺”字之聲未及落下,也不見白麵邪道有何動作,竟憑空躍起幾人來高,展開手中折扇,直向青城胖弟子俯衝殺去!
胖弟子緊抬頭看去,見白麵邪道持扇俯衝而下,卻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嘴角不禁露出輕蔑一笑。
見胖弟子一如方才對陣血牛一般,依舊沉穩不動,青城眾人不禁高聲喊道“付師弟,不可托大!”
胖弟子微微回頭,喊道“沒事!區區傀屍,料也無妨”
此刻,不待胖弟子再說下去,白麵邪道已然開扇而至,從上而下衝到他的頭頂。
胖弟子自知以下擊上乃為禁忌,由是當即縱身向後躍起,與此同時手中大劍向身前白麵邪道將要衝來之處攔腰斬去。
然而他卻不知,眼前所遇並非普通傀屍,其內臟早被掏空挖儘,身體骨節也被悉數打斷後重用藤筋連接。
此時依他心中盤算,白麵邪道本該衝到近前,被他大劍攔腰斬斷,卻不成想,白麵邪道卻未繼續衝來,轉而在臨近之時猛然一頓、身子一軟,竟如一件長衫般向後折腰下去,轉而整個人居然從橫向斬開的劍下向自己鑽來。
“啊!”胖弟子痛叫一聲,小腹上被白麵邪道折扇劃出一條血道,汩汩鮮血登時流淌不止。
半空中,胖弟子大劍走空失了重心,且又身負重傷,好在他修為紮實,硬是通過氣息調整,讓兩腳穩穩落地,而與此同時,就聽到身後青城眾人喊道“小心!”
胖弟子剛剛落地,此刻聽到喊聲,不及他再去多想,便見白麵邪道竟也如影隨形,如衣物一般平躺在身前地上。
隻看了這一眼,胖弟子驚叫不好,而下一眼,不及他去躲避,白麵邪道早已貼著地麵從他胯下竄到了身後,緊又充氣般恢複了原形。
見自己將後背賣了出去,胖弟子冷汗頓起,登時慌了神,待他想到趕緊往前搶步離身,卻為時已晚
此刻白麵邪道已然竄到了他的後背上,兩腿如藤蔓一般死死地捆住他雙腿,而兩手則摳出了眼眶中的符紙團,分彆含在掌心,繼而兩臂如靈蛇一般,迅速纏繞胖弟子的兩臂,最後又自他腋下翻出來,衝他兩側太陽穴,猛然一拍!
“啊!”一聲顫抖的嘶喊過後,胖弟子像是換了一個人,當即背著白麵邪道,滿麵呆滯地回過頭,看向眾人!
此時,青城眾人不禁大驚失色,尤勁鬆當先喊道“付師弟!你怎麼了!?”
“他如今這般模樣,又怎能答複?你還不快去救他!?”蘇欣雨焦急地催促道。
情急之下,看著被傀屍二合為一的師弟,尤勁鬆眉關緊皺,竟也不知該如何辦法,驚慌失措地道“這”
“付師弟我來了!”
正在尤勁鬆猶豫之時,矮個弟子大喊一聲,當先持劍衝了上去。
這一聲喊,把梁仕銘也驚醒了過來,他滿眼驚恐地看著被胖弟子,發現此刻在背起白麵邪道之後,胖弟子的動作、神態竟於方才的白麵邪道一般無二。
“這,這是怎麼了?”梁仕銘惶恐地問道。
“不好!他被附身了!”陸野子驚道。
“是那黃色符紙團?”梁仕銘緊問道。
“是,那便是控製傀屍的邪法之源!”
“他不是已然修到第一層‘修養聚精’上上階了嗎,為何竟輕易被此邪術附身?”
“他雖達‘修養聚精’上上階,但在沒有達到第二層‘煉精化氣’的境界之前,便永遠無法做到‘心中有念,形中有法’,如此,即便他修到第一層的上上上階,也至多落得個精氣足滿、身法極至而已,卻依舊無法依靠本身來抵禦邪法侵襲!當然還有一點,便是諸如他這樣的青城道士,全都太過年輕,沒有臨敵經驗!”
“那,那該如何救他?”梁仕銘焦急地問道。
陸野子指了指遠處念咒敲鼓的白發老道,道“悄無聲息地殺了那施咒之人便可!”
“怎樣悄無聲息?”
“驅動神劍!”
“神劍,哪裡有神劍?”
陸野子指了指梁仕銘的胸口,道“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