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們都知道,白妃雖然懷了皇嗣,但依舊是罪婦之身。
白家除了她,還有一個逃亡在外的。
張擇會不時來問查線索。
雖然是皇後身邊的人,但對張擇也很畏懼,立刻讓進來,才敢小心翼翼勸。
“中丞,白氏懷有身孕,問案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張擇將一卷冊子遞過來:“我來不是問案,陛下讓查選太醫院醫女,以備白氏用,如今查好了,正好,你們送去讓皇後娘娘過目。”
女官們鬆口氣,忙伸手接過,也不想多跟張擇說話,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對被揪住獲罪。
到時候把蔣後鬼魂引過來,不傷害皇嗣,傷害她這個皇後怎麼辦?
這白氏真是惡毒!
皇帝很不高興皇後的話,對白瑛說:“不用,你時刻跟在朕身邊就好。”
金玉公主氣惱地跟了幾步,想到皇帝正在怒火頭上,還是先避一避吧。
張擇看著她,笑了笑上前一步,伸手去接,就在捏住蒸糕的瞬間,耳邊陡然清脆的鈴聲。
白瑛看著張擇陰沉的臉,笑了笑:“彆生氣啊。”指著蒸糕,“中丞嘗嘗,陛下特意吩咐給我做的,是我家鄉的味道。”
兩人拿著冊子告退了。
含涼殿內氣氛緊張,看著玄陽子走進來,皇帝扶著白瑛忙站到他身邊。
“那真是社稷之福!”金玉公主說。
內侍衝進來報給皇帝的時候。
張擇還在大殿內,被禁衛層層圍住。
玄陽子說:“三清鈴一響就消散了。”看皇帝依舊擔心,便用拂塵在張擇身上掃了掃,“張中丞身上沒有邪祟。”
皇帝忙問:“那還在不在?”
為蔣後招魂。
這個王豐死的太過於痛快,監事院的人剛進戶部,還沒喊名字,他自己就站出來了,還選擇自儘,很是古怪。
“你…..”他抬起頭看白瑛,“沒聽到嗎?”
……
……
張擇的視線落在地上,這才發現白瑛遞過來,他接過的蒸糕摔落在地上,變成碎糕一坨。
張擇道聲多謝娘娘,又說:“不用了,娘娘現在養胎最重要,彆碰那些東西。”
玄陽子圍著他看,也不說話。
王德貴退出在殿門安靜守著。
幻聽嗎?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白瑛,白瑛神情不悅。
啪一聲,宛如打在臉上。
玄陽子笑了笑:“如此違背天道的事招來魂魄也難存,應該是他死前執念太深,沾染在你身上,三清鈴被觸動了。”
玄陽子笑了,搖頭:“沒有沒有。”但看著張擇,“不過,他身上的氣息的確有些怪異。”
所以這次金玉公主又來求見認錯,他便允許進來了。
張擇對玄陽子施禮道謝。
白瑛抓著皇帝的手,緊張問:“老祖,還有什麼不妥?那,那妖後還在他身上?”
然後揪出了金部王豐,王豐自儘在戶部,臨死前大喊蔣後的名字。
這種邪術民間也多有,以人做祭。
這兩天沒做什麼,他一直在監事院挑選名單,看看查哪個好。
“怎麼?嫌棄我嗎?”她說。
張擇說:“戶部金部郎中王豐剛追隨他的好主子蔣後去了,屍首拖回監事院一地血。”
皇帝喝道:“坤寧宮你不肯讓她住,朕天子之氣福蔭她,你又不同意,你到底想如何?想讓朕留不住這個子嗣嗎?”
鈴聲很悅耳,但聽在耳內,卻隻覺得大震。
“中丞從哪裡來?”白瑛說,抬手掩了掩鼻頭,“這麼大的血腥味。”
已經第二次了,來宮裡都被攪亂目的,莫名其妙被皇帝罵一通。
攬著白瑛往後退了退。
“老祖,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皇帝說,警惕地四下望,“她,在這裡嗎?”
皇帝鬆口氣。
皇帝隻覺得臉火辣辣疼。
白瑛握著皇帝的手,哽咽說:“陛下,要不我搬去皇後宮中,有皇後娘娘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