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這會付出了什麼代價,可一點都不會後悔。
離開之前,周致澤終於敢光明正大的朝著趙妙雪的方向看過去。
在趙妙雪滿是詫異的目光裡,他表現的很決絕。
羅飛擋在了周致澤的前麵,沉聲說道:“陳女士,你家裡是否有監控呢?”
陳女士已經淚流滿麵。
“本來是有的,昨天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故障,已經壞了。我認為言書的生日派對更重要,打算等到這些結束了才去找人修的。”
這實在是太湊巧了。
可是,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呢?
羅飛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又去客廳和廚房走了一圈。
直到看到了廚房的水池旁,還有很多沒有來得及洗的杯子,心中有了疑問。
“剛才是誰在這裡洗杯子了?”
“是我。”
陳女士沒有任何隱瞞,直接承認了下來。
羅飛若有所思。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女士又表現的這樣絕望。
按照道理來說,她根本就不會去管彆的,隻希望能為陳言書尋到一個真相才對。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報案的人,莫非就是在演戲?
羅飛冷哼了一聲。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老韓,你不用帶著周致澤離開了。他剛才是在說謊,這分明就是要誤導我們。”
“其實,周致澤之所以會承認他就是凶手,那是因為他以為趙妙雪才是那個下毒的人,這是為了要保護她。”
趙妙雪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完全不明白,一個都沒有見過了幾麵的人,怎麼能為她做到了這個份上?
“周致澤,這位警官說的是真的嗎?”
周致澤低下頭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繼續說謊,似乎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可要是承認了,趙妙雪又該怎麼辦?
看出了周致澤的顧慮,羅飛才說道:“你可以把實話說出來了,你放心吧,凶手也不是趙妙雪。”
直到此時此刻,周致澤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她就好,她是那樣優秀的人,就該站在了高高的位置,完成了更多的夢想,而不是要為了任何人的過失,去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周致澤抬起了眼眸,聲音之中帶著梗咽,說道:“趙妙雪,我從見到你第一麵,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保護你了。”
“我知道這樣的念頭很傻,可剛才那一刻,我真的感到了很滿足,甚至沒有一點後悔。能為你做一些事情,就已經是一場榮幸了。”
趙妙雪身邊的追求者有很多,陳言書也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陳言書的心思,也隻是把對方給當成是朋友。
君子之交,隻要是有同樣的心思就好,彆的也就不必奢求什麼。
至於周致澤的這些念頭,她的確是一無所知。
“對不起,謝謝了。”
除了這一聲道歉和感謝,趙妙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周致澤。
趙妙雪是個非常聰慧的女人,她的心裡很清楚,即便是其他的追求者,也唯有周致澤能做到了這個地步。
先不管他們以後會怎麼樣,至少這一份真誠,確實是擔得起這些。
“我沒事的。”周致澤笑著說道。
李煜沒有理會這些,而是問道:“組長,你真的找到凶手了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羅飛很認真的看向了陳女士的方向。
“就是她了!”
“怎麼會?她可是陳言書的母親啊。”
大家都感到了難以置信,這也太離譜了。
陳女士對陳言書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又是他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此時,陳女士皺著眉頭。
“警官,你怎麼能懷疑我呢?你有證據嗎?”
羅飛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這是我的工作,我比你更懂得證據的重要。我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證據的。”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明明都表現的那麼絕望了,為什麼還要那麼著急的洗杯子呢?你到底要隱瞞什麼?”
“這麼大的彆墅,還有這樣一場派對,該有廚師和其他的人跟你一起忙這些食物和飲料才對,怎麼就隻有你自己在忙呢?”
陳女士的麵上越來越難看,隻得勉強解釋道:“那是因為廚子正好有事,我就隻能自己做了。”
“這又是言書的生日,我該這樣做的。”
“是嗎?”
羅飛不以為然,反而說道:“剛才陳景舟喝了飲料,你表現的那麼緊張,就是擔心他會中毒吧?”
“你招待大家很周到,還一直都在提醒所有人,隻要是喝過了飲料,就一定要吃蛋糕,其實你就是在飲料裡下毒的。”
“隻要是吃過了蛋糕,那就不會有事了。陳言書的心情非常糟糕,又不願意吃蛋糕,你才會故意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對吧?”
羅飛根本不是在問陳女士,而是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已經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我……”
陳女士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一步步的後退。
羅飛就這樣看著陳女士繼續演戲。
“陳景舟才是你的兒子,陳言書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他說的要奪回的一切,說的就是從你這裡吧?”
大家都能看的出來,陳言書和陳女士相處的並不好。
眾人隻知道陳女士是陳言書的母親,可不知道這樣的原因。
再者,隻要是讓技術科的同事到這裡來,檢查了碗和水池,就會知道這是不是有毒了。
無奈之下,陳女士隻得說出了實話。
“警官,你說的沒錯,陳言書不是我的兒子,隻是我的侄子。他父親是我的大哥,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不僅有幾個彆墅,更是有幾家公司,生意一直都做的很好。我的兒子陳景舟從小就有病,我也沒有什麼本事。”
“醫生跟我說過,隨著他的年紀大了,就會越來越難受,也就需要越來越多的錢。我偽造了一封書信,才讓陳言書認了我為母親。”
“我們兩個人是姑侄,外麵很少有人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懷疑我要把這裡的一切都據為己有,才會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說要奪回一切,我是真的害怕了。”
當年,也就是陳言書的父親看陳女士可憐,才會讓她也住到了這個地方。
可他怎麼都沒有料到,為了能得到了陳言書的所有,陳女士居然不惜下毒。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了這樣,陳言書的父親根本就不會把他們母子給接過來。
陳女士看向了趙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