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回來了~~”
當賈璉走回院中的時候,院內頓時響起丫鬟們此起彼伏的通報聲。
鳳姐兒抱著女兒從房間內走出來,未等開口,女兒賈蕎便掙脫她下地,踩著靴子“噔噔噔”的朝著賈璉跑來。
“爹爹,爹爹~”
三歲稚童奶聲奶氣的聲音,將賈璉的目光從鳳姐兒等人的身上挪開。
低頭看見小丫頭杵在他麵前,張開雙臂,明顯求抱的樣子,便彎腰將之抱了起來。
“巧兒,有沒有想爹爹?”
“有~天天都想爹爹呢。”
小丫頭說著,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想賈璉,抱著賈璉的臉就親了一口。
然後她就皺起眉頭,似乎是嫌棄賈璉臉上有汗水的味道。
賈璉卻是不察,見女兒表達親近,立馬反客為主,逮著女兒粉嫩嫩的小臉蛋一頓猛親。
小丫頭發出抗拒的聲音,稚嫩的小手奮力推開賈璉,指著浴房那邊吩咐道:“臭爹爹去洗香香!”
說完,就掙紮著下了賈璉的懷抱。
賈璉被女兒嫌棄也不在意,走到了鳳姐兒的跟前。
鳳姐兒雙手迭在小腹前,彎腰笑道:“國公爺安。”
賈璉亦還禮道:“鳳奶奶安。”
鳳姐兒展顏一笑,讓開身位,一邊請賈璉進門,一邊問:“早起接到你要回來的消息,我還不信,想著這才沒去多少天,怎麼就回來了。”
賈璉進屋,剛在西次間的涼炕上坐下,便有丫鬟們利索的搬進來幾個冰鑒,並些許果子、點心。
鳳姐兒簡單安排了一下,便坐到賈璉跟前,問道:“這次回來待多久?”
“大概兩天。”
“這……怎麼這麼著急?”
“此番回京不過是辦點事,不便在京城久待。”
賈璉說著,看見平兒擺上來的一串黑皮葡萄碩大晶瑩,便起身想要去摘一顆嘗嘗。
鳳姐兒瞧見了,連忙伸手過去,摘下一顆剝了皮,喂給賈璉。
“辦事,可是關於二老爺的事情?”
鳳姐兒凝眉詢問,發現賈璉吃了葡萄不夠,還舔她手指,頓時嫌棄的瞪了賈璉一眼,收回手擦拭。
她以前喜歡戴指套的。後來賈璉說不喜歡,摸著硌手,她也就不戴了,隻在接待其他府上的誥命之時,偶爾戴一下。
平兒等丫鬟見主子奶奶邊談正事邊調情,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賈璉吃了葡萄,靠在枕簟之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等到鳳姐兒聽話的坐近些給他捏肩,他才閉著眼睛回道:“二老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了解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最多皇帝讓他解職還京,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賈政此人確實是個富貴命,不能務實。
在工部這樣術業專攻的部門還好,隻要不貪就不會犯什麼大錯。
一旦把他丟到地方上,主政一方,就容易出問題。
前世當糧道官被人欺上瞞下,這一世做了學政,原以為環境沒那麼複雜,沒想到還是這樣。
或許真的是,君子玩不過小人。
也好,讓他回京,哪怕隻是看著賈寶玉也好。
沒有賈政在京的賈寶玉,一天到晚東遊西蕩的,他有些看不慣……
雖然鳳姐兒也覺得,以賈政的脾性,應該做不出來什麼嚴重違法亂紀的事情。
但是猛然聽到其被禦史們彈劾,鳳姐兒還是不免和王夫人一般擔憂。
此時見賈璉人未到家,就已經將事情弄清楚不說,還三言兩句就將這樣一件在她們眼裡巨大的禍事定性,那望著賈璉閉目養神側臉的雙眼,不免露出些許崇拜之色。
這就是她的男人,一個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權勢氣息的年輕國公爺。
她不由自主的將身子伏低一些,推了推賈璉的身體,到賈璉耳畔親昵道:“可是累了?我已經讓人給你放好了水,你洗個澡再睡,這樣也舒服些。”
誰料話音剛落下,就見賈璉麵目含笑,雙臂齊出一下就鎖住了她,不但將她拉上了炕,還翻身起來壓著她。
鳳姐兒有些害臊:“你做什麼?身上汗涔涔的……”
賈璉俯身,在鳳姐兒越發峰巒彙聚的胸口深吸一口氣,而後笑道:“哪有汗涔涔的,我家鳳兒香著呢。”
鳳姐兒翻了個白眼,用力要把賈璉甩下去。
“你先去洗了澡再說……”
賈璉自不會讓落入虎口的羔羊掙脫,並且洋洋得意的說道:“現在洗了,等會還不是要弄臟,不如等會一道洗的好。”
鳳姐兒便懶得多費口舌,隻管掙紮。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賈璉宛若采花賊死死製住她。
似乎她的掙紮還給其帶來了惡趣味。
“嗬嗬嗬,彆動。今兒騎了一天的馬,著實累得不輕。
現在回了家,是該試試家裡小烈馬的感覺了。”
賈璉故作猥瑣的笑了一聲,見嬌妻認命的不再掙紮,他便毫不猶豫開始騎乘烈馬。
……
簡單折騰了一番,賈璉就抱著同樣汗涔涔的鳳姐兒進了浴房。
洗儘纖華之後,看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鮮豔的嬌妻和旁邊陪浴的侍妾,賈璉正欲大乾一場,不料賈母和王夫人派人來請。
賈璉本想敷衍,待儘興之後再說,隻是鳳姐兒萬般不肯,於是他才起身穿戴一番,往榮慶堂去。
果然是為了賈政的事情,賈璉三言兩語的應付之後,出來榮慶堂,正考慮是回去繼續調教鳳姐兒,還是進園中去看釵黛。
不想還未走到家門口,就有專門負責傳話的仆婦來報,說是有人登門送禮?
“何人,送的什麼?”
婆子道:“具體何人送的什麼昭兒沒說,他隻說什麼南邊的周會長送了好東西來,還說叫二爺一定要出去看一眼。”
南邊的周會長,莫非是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