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慶柏微笑著對薛寶釵點了下頭。
他又打量起了站在薛寶釵身後的丫鬟,這丫鬟長得很標致,顏值竟不亞於薛寶釵,而且容貌竟有些像秦可卿,眉心中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痣。
難道是香菱?
袁慶柏心裡狐疑,故意笑問:“薛姑娘身後的又是哪位姑娘?”
薛寶釵見他問自己,柔聲回應:“這是我家的丫頭,喚作香菱的。”
薛寶釵轉頭看了眼香菱:“香菱,快給王爺請安。”
香菱忙怯生生蹲了個萬福:“奴婢香菱給王爺請安。”
王子騰既歡喜又得意,覺得袁慶柏答應此事多半是衝著他的體麵人情。
薛寶釵心中有些不自在,覺得這樣的自己不端莊不矜持,不像個大家閨秀,倒是有些像歡場中女子的作態。
這首詩的意思是,融融的春光孕育了大地萬物,平原高低之處都沐浴著皇恩,雖然春天很快會逝去,但一年四季都離不開太和之氣。
而寧國府的賈珍果然對賈蓉的媳婦爬灰了,隻是,賈蓉的這個媳婦,並未像原著裡秦可卿那般上吊於天香樓。
景安帝笑道:“目下正是作詩的好時候,你作來讓朕瞧瞧。”
不難想見,有何皇後這位姑姑撐腰,一旦袁慶柏當上了天子,必是不能虧待了何貞敏……
承泰帝當然不會拒絕,他本就重視孝道,何況最近景安帝病了一場,雖說身子又好些了,太醫卻說景安帝的時日不多了。
薛姨媽點了點頭,覺得如此也好,她這個溺愛薛蟠的母親,可是有些不忍心跟薛蟠說這事兒,王子騰親自來說,薛蟠也不敢不從。
承泰帝也知道,隻是他過於勤政,拿不出多少時間精力敬孝的。
王子騰登時不再猶豫,想著可以叮囑香菱彆跟袁慶柏說此事,陪笑道:“當然成,怎會不成?既然柏三爺瞧上了這丫頭,便是這丫頭行了大運了,我定安排她屆時跟著寶丫頭一同進宮。”
袁慶柏見王子騰猶豫,笑道:“怎麼?此事不成的?”
景安帝、承泰帝、袁慶柏一起離開了當春園,於當春園附近的郊外遊玩,因景安帝執意騎馬,三人都騎著馬。
袁慶柏笑道:“模樣是好的,行事瞧著也是好的。”
農曆二月,草長鶯飛,堤岸邊楊柳鬱蒼蒼的,竹林碧沉沉的。
何皇後欣慰一笑。
薛寶釵也感到了歡喜,覺得一旦她跟了袁慶柏,薛家就有保障了,而且她今日對袁慶柏的印象不壞,她又是個有著青雲之誌的女子。
愛此融融養育多,平原高下識恩波。
袁慶柏點了點頭,已經推測到是什麼事。
王子騰:“……”
好嘛,我今日是要把寶丫頭給你的,你咋還瞧上香菱這個丫鬟了呢?
王子騰轉而一想,又不奇怪,香菱確實很標致。
當承泰帝來到澹定居,景安帝對他喟然歎道:“曉得你是個夙夜匪懈、宵旰憂勤的天子,朕也對此欣慰,隻是朕時日無多了,你也好久沒陪朕一同郊遊了,今日便和慶柏一起同朕郊遊,如何?”
當即,袁慶柏來到何皇後的寢宮。
袁慶柏心想自己的美人緣確實好,何皇後倒是沒騙他,她的這位侄女確實是個模樣標致的,縱然模樣不標致,他也不能拒絕。
……
寢宮裡,除了何皇後,還有她的弟媳朗氏、侄女何貞敏,何貞敏便是朗氏的女兒。
……
不料袁慶柏接著又道:“適才那個叫香菱的丫頭,我瞧著也是個好的,屆時讓她陪著薛姑娘一同進宮,可彆將她給了彆人了。”
“兒子給母後請安。”袁慶柏對何皇後行了禮。
展眼又過去了九個多月,已是承泰七年的二月。
袁慶柏點了點頭,拿起酒杯一飲而儘,薛寶釵跟著飲儘。
何皇後對何貞敏道:“敏丫頭,你且回避。”
……
袁慶柏道:“雖說我已是親王,卻是住宮裡的,有太上皇、太後、聖上、皇後娘娘管著,倒是不便從宮外接女子進宮。”
景安帝、承泰帝、袁慶柏騎著三匹馬,行在這春天的郊外。
景安帝突然策馬奔馳,快馬兜風,承泰帝、袁慶柏忙加鞭跟上,有落花飄落在衣服上,有翩翩飛舞的蝴蝶追逐著馬鞭……
景安帝這是在借景抒情。
這日袁慶柏回到當春園後不到一個時辰,何皇後的太監於登突然來到年芳齋,對他恭聲道:“柏三爺,皇後娘娘傳你過去呢。”
此詩一出,景安帝、承泰帝不約而同都眼睛亮起。
當即有人拿來紙筆,承泰帝略一思忖便寫下了一首詩:
袁慶柏笑道:“此事兒子自然聽從母後的,兒子感激母後為此費心了。”
香菱心中也歡喜起來,她畏懼薛蟠,現在可好了,當今太子爺瞧上她了,她可以不用做薛蟠的妾室了,而且,她很喜愛她家姑娘薛寶釵,可以跟著薛寶釵一同進宮了。
袁慶柏忙稱讚了一番,既是故意獻媚兒,也是覺得此詩確實不錯。
王子騰不禁有些猶豫了,倒不是覺得,香菱是要做薛蟠房裡人的,不該給了袁慶柏,在他看來,彆說香菱還不是薛蟠的房裡人,縱然已經是了,袁慶柏想要,他也會讓薛姨媽送出香菱。
王子騰笑道:“柏三爺的分位何止親王,幾位貴人又都鐘愛您,若您真瞧上了寶丫頭,日後自是有法子接她進宮服侍的。”
嗬,他哪裡知道,此事已在賈府傳遍了,袁慶柏也知道了。
當著薛姨媽、薛寶釵、香菱的麵,王子騰說了袁慶柏瞧上了薛寶釵之事,還強調了多半是衝著他的體麵人情,薛姨媽大喜,連聲感激。
王子騰恭敬地將袁慶柏送出侯府大門,目送著袁慶柏乘坐的馬車在一群侍衛官兵的護衛下從視野中消失,才返回內宅。
……
袁慶柏的長子袁延詳,今年已經六歲,按宮裡的規矩,袁延詳不再跟父母住一起,搬進了乾東五所,也進了尚書房。
他除了議政大臣的工作,便是一如既往地讀書習武,還有好好對景安帝、皇太後敬孝,他知道兩位老人家都活不長了。
袁慶柏道:“我瞧著薛姑娘的年紀還不大的樣子,未到及笄之年吧?”
這九個多月,袁慶柏的生活顯得平靜。
王子騰雖有些狂,卻也知道薛寶釵的身份很尷尬。
景安帝對袁慶柏笑道:“慶柏,你也作一首如何?”
薛姨媽、薛寶釵、香菱都傻眼了:“……”
王子騰見袁慶柏挺上路,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言道:“不瞞柏三爺,今日我特特讓寶丫頭見您一見,是意欲讓她做您的侍妾,不知柏三爺是否瞧得上?”
因此,在王子騰看來,想讓薛寶釵成為袁慶柏的侍妾,隻能打動袁慶柏,隻要袁慶柏心動了,這事兒就不難辦了。
薛姨媽尷尬道:“兄長,你曉得的,我家蟠兒為了香菱這丫頭鬨過人命,對香菱喜歡得緊,這要是把香菱給了柏三爺,蟠兒必是難受的。”
薛寶釵如釋重負,又對袁慶柏蹲了個萬福,帶著香菱退下。
《春郊》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七.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