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萱握了握拳。
望著麵前狼性十足的男人,她真是…恨呢。
她是有想先回去叫人一起過來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肯嗎!哼,難道不是他自己想要看戲逼著她一個人過來的嗎。
真是夠了。
似是看出了霍亦萱的冷嘲熱諷,封銘九不知打哪兒就掏出了一把短槍,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
繼而就遞到窗口上,但他的嘴角卻是還噙著一抹玩味。
“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如果你能用這把搶傷到人,那麼,我就會回來接你,反之,嗬,自求多福吧。”
霍亦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可還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呢。
好歹兩人還有過一次魚水之歡。
那是在第三次她因忍著身體藥物發作的劇痛而暈厥過去的時候,麵前的這個詭譎的男人當即就在自她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就將她給仍到了浴缸裡。
十分粗暴。
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就給她灌了一瓶濃度極烈的洋酒下肚。
一時胃裡火辣辣的。
人也頗為不清醒。
麵前的人也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追求的從來都是刺激。
與身體上的愉悅。
雖是個涼薄如斯且翻臉不認人之人,但技術還算是不錯的。
跋扈的霍亦萱權當是他伺候了自己。
見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遞了一把搶到自己的麵前,霍亦萱當即就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槍。
冷嗤。
“五分鐘吧,好歹裡麵不止是一個人。”
口氣倒是不小。
封銘九挑眉。
秦茗冷笑。
給你半小時你也不一定傷得了裡麵的人,不自量力。
霍亦萱畢竟不是秦茗,她可是毫無功底的,不是一個練家子隻是一個被霍家嬌生慣養長大的紈絝千金。
但膽識倒是不錯。
封銘九勾唇,“好。”
亞穡裡麵是有保鏢看門的,霍亦萱就第一關都難如登天,秦茗真是不明白,自家的老板怎麼偏生喜歡玩這種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去送人頭的遊戲。
有什麼意思呢?
但她也聰明的沒有開口插話。
靜謐的夜,亞穡裡麵的人均都早已歇下。
隻因,季筱月還在養傷。
這段時間以來,季筱月知道自己出門肯定也是討不到什麼好處,去學校的話,以眼下這個狀態也學不到什麼,關鍵她知道瀧函也沒有去學校。
所以,她才也沒有去的。
仔細分析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處境,季筱月覺得,她應該先消失一段時間不在大眾的麵前露臉,等過段時間她的傷也好了,瀧函也回學校了,再讓南宮勍淵花錢請一些專業的公關團隊將網上那些對她不好的興論係數洗白。
雖然知道很難,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主要還是時間問題。
至於許嬌嬌。
嗬,眼下根本就不用她動手!
對於許嬌嬌的所有動向和近日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躲在亞穡養傷的季筱月其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畢竟她時時刻刻就在關注著許嬌嬌。
尤其是在剛剛,他們的人在得知許嬌嬌竟是被那個瀧皓豔給一棍子敲暈了的事情後,季筱月那簡直就是好不痛快啊!
‘嗬。’
‘許嬌嬌你也有今天!’
‘哼,怎麼不一棍子把你給打死呢!’
‘這個瀧皓豔也是個蠢的,既然都已經是將人給打暈了,那就乾脆再捅她幾刀子!要了她的命,眼下也不知道這個蠢婦人會把人弄到哪裡去。’
‘還有那個聞博士,可真是中看不中用,沒用的東西,出去一趟竟是也沒能將人許嬌嬌給帶回來,嗬,一群沒用的東西。’
季筱月躺在床上雙眸錚亮。
心中所想無不一樣是巴不得許嬌嬌早點死的。
而就在此時。
門口的兩個保鏢正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霍亦萱的額頭冷汗涔涔,如今早已是步入到了臘月陰寒天氣的晚上尤其冷的厲害。
她眼下也才隻穿了一件極為單薄的性感旗袍,還是紅色的,這在晚上又是格外的惹眼,這個男人果然是故意。
心中雖然氣憤,可在得知裡麵的人就是害得她生不如死,尊嚴掃地的人時,霍亦萱當即也是一推大門。
“誰!”
霍亦萱一驚,當即又縮了回去。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推門。”裡麵的一個守門的保鏢對著另外一個人開口道。
“出去看看。”
“嗯。”
待兩人齊齊出來。
或許是因為像這樣沒日沒夜的守了很久,兩個保鏢早就筋疲力儘,又或許是因為夜半三更人都是比較困乏的。
再或者,霍亦萱就是個運氣極好的人。
她一個毫無功底之人竟是一槍就敲暈了麵前的這個正背對著她的人。
繼而“砰——”地一聲一槍就打到另外一個黑衣保鏢的左肩膀上,待那人也正準備開槍之際霍亦萱更是眼疾手快的就直接用自己的高跟鞋跟將人一腳就給踹暈了過去!
整個人則是氣喘籲籲。
不遠處的封銘九將這一切收緊眼底。
眸底同時也閃過了一抹輕蔑。
跟那個倨傲的小丫頭比起來,可真是差得遠了。
沒什麼意思。
秦茗則是淡淡收回視線。
蠢貨,都已經是驚動了裡麵的人了。
的確,南宮勍淵和季筱月在聽到外麵的槍聲時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自床上坐了起來,隔壁房間的南宮勍淵更是當即就跑到了季筱月這邊。
“叔叔!”
“噓——”
南宮勍淵示意季筱月不要說話,然後做了一個他下去處理掉對方讓她安心呆在這裡的手勢便就兀自下了樓。
“老板,裡麵的男人一開門,外麵的這個女人就該沒命了。”
經曆了幾次,秦茗也算是學精了很多。
知道眼下麵前的這個霍亦萱自家的老板還算是有點興趣在的便就當即給了封銘九一個台階,要不她下去救人?
封銘九的那雙陰騭的眸卻是閃過了一抹十足的鄙薄之意。
救那個女人?
嗬。
“走人。”
秦茗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了一下,當即就轉頭看向了封銘九。
封銘九冷睨了她一眼。
“沒聽到嗎?”
“是老板——”
秦茗當即恭敬頷首。
同時,她的嘴角也悄悄勾起了一抹譏誚,自家的老板還是那個涼薄冷情冷性的老板,對誰也都是可有可無的。
很好。
那邊車子引擎發動。
這邊霍亦萱下意識就扭頭看去,望著疾馳而去的車輛,她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心下更是莫名一揪。
‘封銘九你這個混蛋!’
‘竟然真的走了!’
‘王八蛋!’
見到封銘九已經走了,她幾乎可以預測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雖是隻隔著一道門,可她仍舊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抹陰唳的殺機,那個男人正在慢慢逼近她。
她也一定要手刃這個該死的南宮勍淵!
有可能的話,她還想親自要了季筱月的命!
誠然,霍亦萱不傻。
南宮勍淵之所以會對她貿然出手肯定是因為那個季筱月。
隻是,她怕是多半要命喪於此了。
心中雖有諸多的不甘!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然而就是在這時。
‘嗚哇’
‘嗚哇’
‘嗚哇’
‘嗚哇’
一輛接著一輛打著警燈響著警報的巡邏車輛疾馳而來,嚇得本就精神緊繃的霍亦萱和裡麵的南宮勍淵均都是下意識選擇躲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躲。
霍亦萱跑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頭,她本還以為這些警車是因為她剛剛的那一槍給引來的,可殊不知這些警車都是去緝拿瀧皓豔的。
不過,她倒也是個聰明的。
見到封銘九已經走了,而且自己現在也算是暫時的解除了危機,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還是她一介女子呢!
要不是因為有著封銘九監視著她,她可不會獨自一人前來來報仇的,而且一個人過來那根本就不叫報仇,叫找死!
‘你給我記著,封銘九!’
霍亦萱先是往封銘九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又在見到麵前的警車係數都離開後便就當即往自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彼時的瀧家。
“什麼!你再說一遍!許江兩家把豔子一家怎麼了!”
“老爺,這事,真的是千真萬確啊,屬下不敢有所隱瞞…”管家不敢再重複剛剛的話隻能含含糊糊道。
瀧皓天卻是頗為震驚的!
在得知許江兩家不僅是讓本就被他下令給查封了的帝都協和醫院撕了封條還逮捕了封啟國,眼下更是對他的小妹瀧皓豔下了緝拿逮捕令!!
這簡直就是絲毫不把他們瀧氏放在眼裡!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區區的許江兩家簡直就是想要造反!是想要造反!!”
“誰給他們的膽子!”
“誰給的他們的膽子!”
一直重複這幾句,可見也是氣得狠了。
“老爺,老爺,您快消消氣…快消消氣啊…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李心愛在見到瀧皓天發了如此脾氣,當即就走了過去給他順氣道。
瀧老爺子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麵色也是陰戾得駭人。
一旁的封淸娥卻是格外的清醒。
“這件事情怕是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許江兩家做事素來不會這麼魯莽的,不僅是出了搜查令還對瀧皓豔下達了逮捕令。
眼下封啟國竟是都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這說明什麼?
很顯然,肯定是小姑子他們有什麼鐵證如山的把柄落到了人家許江兩家人的手上,這才被他們給拿住了。”
她倒是罕見的冷靜沉著。
一語點破。
也是,畢竟不是自家人出事,所以看得也就格外的清楚些。
旁觀者清。
說的就是這個理。
“小姐她,綁了許家的千金!”
管家當即補充了一句道。
李心愛身體微僵了一下。
綁了許嬌嬌?
封淸娥則是冷笑了一聲,她就說呢。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
原是有這麼一茬在。
嗬,動了人家的心頭肉,人家不跟你拚命才怪!
這個小姑子儘是會惹是生非。
偏生每次都要他們家來擦屁股,真是…
“綁了又如何!他許江兩家還能翻天了不成!竟是如此不把他們瀧氏當回事,嗬,事情搞成眼下這樣。
我如今倒是想看看他們許江兩家究竟該如何收這個場!
大少呢!”
瀧老爺子也是委實氣得不輕。
“得到此消息後少爺在第一時間就開著車子出去了!”
聽到這話瀧皓天倒是突然就消了些氣,可一旁的封淸娥卻是下意識就身體一繃,美姬怕不是去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怕是去找那丫頭了?
知兒莫若母。
李心愛則是將封淸娥的反應看在眼裡,沒說話。
唯有瀧老爺子被蒙在鼓裡,想著這事兒有自己的那個內斂狠戾的兒子出馬,嗬,那可真是夠他們許江兩家喝上一壺的了!
該!!
但帝少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誠然,帝少並沒有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是來找許嬌嬌來了。
在得知自己的那個剛愎自負的姑姑竟是用棍子敲暈了許嬌嬌,眼下還下落不明,帝少簡直怒不可遏,第一次後悔當初沒有抹殺掉這個禍患!
害得那小丫頭受苦了。
天大地大,誰又能無比精準的推測出瀧皓豔將許嬌嬌帶去了哪裡?
隻能尋著一些蛛絲馬跡,外加推測。
慢慢尋找。
可自監控視頻之中看到瀧皓豔當時的那個樣子的人都知道,這事慢不得,慢了,晚了,說不定許嬌嬌就沒命了。
尤其知道這裡麵內幕的許老爺子和帝少瀧夙是最為著急的!
很明顯,癲狂的瀧皓豔將自己兒子封衾之死係數歸結到了許嬌嬌的頭上,所以才會對她下黑手!
帝少從來都沒有這樣慌亂過。
急得整個人額角的青筋都給暴了出來,從小到大,他何曾出現過這樣焦躁不安的情緒?何曾有過如此慌亂的一天?
他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
唯有許嬌嬌,隻有許嬌嬌可以牽動他的心!
嬌嬌…
嬌嬌你在哪裡?
“主子,根據衛星探測,許小姐她現在很可能就在文山嶺河壩附近!”就在這時一直連線帝都的言寧突然開口道。
文山嶺河壩!
又稱文山嶺跨海大橋——是目前帝都最長的跨海大橋!
人如果掉下去的話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因為那裡常年河流川流不息連通他國,漂洋過海,關鍵橋梁距離下麵的河流也是有一定的高度在的,如果人掉下去了。
靠自己,根本就上不來。
再加上據監控錄像顯示,那個瘋魔的女人最後還是用的一個白色的布袋子將嬌嬌給拖著出去的。
一想到那一幕。
帝少握著方向盤的手就愈發的緊繃起來。
周身寒芒四射!
心,揪著痛!